“容怜?他也配要字!”

    “今日不是六公子的加冠礼吗?奴想着,去年五少爷错过了......”

    “主君无意给容怜加冠礼,你个老奴才,昏了头了吧,一个贱妓之子,他配吗?!”

    “这......”

    辱骂声渐渐远了,厢房的窗户被里面的人轻轻推开,青年一双小鹿般的眸子望向了肚子哭泣的老嬷嬷,,小声道:“嬷嬷,你别哭了,没什么可委屈的,我不要什么字。”

    孟荷看着连跟自己说话都唯唯诺诺轻声细语的容怜,老泪纵横地摇了摇头。

    “嬷嬷,外面晒,你快进来。”

    孟荷擦了擦眼泪,走了进去:“中午了,公子小憩一会吧。”

    容怜在燥热中饿着肚子迷迷糊糊睡着了,孟荷也退了出去。

    相府中,容怜的地位不如狗。

    唯一愿意悉心照顾这个可怜人的,也只有孟荷了。她来相府时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妇,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她一路见识了容怜的苦痛遭遇。

    婴儿时便开始挨饿受冻,若不是孟荷见他可怜,用心照料了,怕是这位公子都活不到今天。

    两岁以后,被自己的兄弟姊妹当马骑,骑一次,他们就给他一口吃食。

    上学堂后,他的兄弟姊妹到处跟人说他是贱妓之子,因此,随便一个陪读或者奴才,都可以唤他一声“贱妓之子”。

    十岁时的一个烈日,他被父亲嫡子扒光了衣服赶到烈日下晒了一中午,据说原因是容怜给嫡子把尿扶鸟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十二岁时,次二公子为了讨嫡子欢心,让容怜去舔太监私处,并且让三公子做出三张画像张贴在容怜的卧房内。

    同岁,三公子说容怜长了一张婊子脸,要给马吃春药,然后把他扔到马厩里。结果马踹了容怜一脚,容怜吐血,他的兄弟们吓得逃跑了。

    十三岁到十五岁,容怜一直被当做嫡子训练箭法的活靶子,幸好嫡子箭法太差,容怜没有中过箭。

    十五岁时,家族子弟奉皇命前往皇宫参加一场春宴,他们把容怜关进太监房,然后在外面听容怜的惨叫。

    十六岁,嫡子加冠,其他人把容怜绑在靶子上,嫡子一箭射在了他的胸口,容怜大难不死,也是因为孟荷的悉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