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啷!”

    额角的疼痛令八俣天陷入欲望的理智略微清醒了一些。他有点迷茫地看向正怒目嗔视着自己的父亲,从伤口流出来的血液鲜红而滚烫,顺着他俊美的侧颊淌下去。

    正被压着的须佐之男见儿子流了血,骨子里开始惯性般地心疼。他顾不上差点遭到侵犯的恐惧,慌乱地爬起来捧住八俣天的脑袋,正打算仔细查看孩子哪里受了伤,却被一股巨大的外力猛地向后拖去。

    八岐大蛇手里捏着挂上他脚镣的链子,硬生生把他从八俣天身下拽回自己身边。沾着血的白瓷杯顺着床沿掉下去,清脆的碎裂声在静谧的寝宫尤为刺耳,却也把糊涂的少年彻底叫醒了。发觉自己方才居然要在母亲的Alpha面前行不敬之事,他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乖乖下去侍立床侧,准备接受父亲的下一步指令。

    “滚出去,犯上的东西。”八岐的声音少见地戴上点怒意,他把Omega揽进怀里,用被子裹上须佐之男裸露在外的身体,对还站在房间里的八俣天厉声喝道:“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滚!”

    须佐之男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手臂,空气中的血腥味令他感到揪心,他试图从八岐怀里钻出去,可身体被箍得越来越紧。发觉到Omega显而易见的偏心,Alpha心中怒火更盛,他狠狠咬上Omega后颈脆弱的腺体,在须佐之男短而急促的痛呼中释放出更多信息素,直到目送八俣天走出寝宫、关上房门后才略微消停。

    “他流血了!”被压进床垫、后穴重新吃下一整根性器的Omega还担忧着儿子的伤势,引得八岐大蛇更加不满。他狠狠地顶了几下,看须佐之男的腰身再度软下来,随即掰过Omega正对着宫门的脸:“他又不是无法自理的婴儿,管他干嘛?”

    “脑袋破个皮流点血而已,把你焦虑成这样。”Alpha的口气仿佛在自嘲,“不如来关心关心我?”

    须佐之男强忍着生殖腔被一遍遍戳弄的难耐,正色道:“他有凝血障碍,这个时候需要有人呆在他旁边——”

    “呵……”八岐低低地冷笑一声,“凝血障碍,难道不是你给他造成的吗?”

    “怀着孩子还跟我置气,生出来个药罐子又宝贝得不得了。须佐之男,你总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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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战归来的君主甫一进宫,便直直朝软禁了俘虏的寝宫走去。他推开宫门,望向正倚坐窗边向外张望的须佐之男,心中洋溢着说不明的情感。

    一年前失踪的高天原将军,现在看来,倒变得让人有些认不出来了。担任将领时冷漠果决的脸庞,如今被窗外阳光修饰得柔和美丽;矫健有力的身躯,也因为怀着孩子的缘故而有所不同。可他还是太过纤瘦,浑身上下除了微微鼓起来的肚子便好像找不出来什么肉,眼神中带着几分抑郁的神色,也令观者不由得为之忧心。Omega缩在还算宽敞的窗棂中,在黄昏时刻,屋内已经昏暗,可他还想把自己留在所剩无几的光明中。

    听见门被推开的响动,须佐之男并未将视线转移。他以为是来送饭的宫人,只是开口道:“我不吃,请你拿走吧。”

    门那边并没传来往常的回应,可须佐之男并未在意,他现在为远在几千光年以外的高天原和平安京担心。不知八岐大蛇此次出征是何目的,他思来想去也只能认为对方是想要再度攻陷高天原。垒叠的忧虑令他没有胃口吃饭,即便是强行塞进嘴里,也只能被翻涌而来的恶心逼着吐出去。

    须佐之男疲惫地摸摸肚子,掌心下传来的触感让他感觉有点不真实。

    如果没被抓住,或许现在的自己已经变成Alpha了,只可惜造化弄人,他现在不仅没变成Alpha,还被恨之入骨的敌人头子给标记怀孕了。他没有忘记当初荒占卜出来的预言,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会生四个孩子,顿感有些头皮发麻。

    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模样,他希望更像自己一些,但这种事情没人能说得准。胎儿好像在他肚子里蹬了蹬腿,想到需要营养的小家伙,须佐之男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从窗边起身,打算要一碗汤试着喝下去。

    窗台离地面有一段距离,他也是第一次爬上来,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全落脚。直到落进一个充斥着烈火气息的怀抱,不适同敌意霎时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