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荒唐过后,庄玄心情大好,一扫之前阴霾,还追着牧慈一口一个“一舟”叫着,不再叫那折辱人的“烟贵人”……

    宫中大臣都有些头疼,先不说庄玄几乎不理朝政,之前说好的要辱牧慈的身心呢?不仅没辱,还像那新婚燕尔的鸾凤和鸣似的,如胶似漆。

    宫外都传,这新帝,大抵是个昏君了。

    张世镜也愁的焦头烂额,他冒着风险去给牧慈传口风,谁知竟遭人闭门不见,连窗子都封的死死的。只给他传了一句话:日后不必再多交往,避免引圣心不满。张世镜看着来传话的的丫鬟,一时怔愣,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咬了咬牙,转身走了。

    殊不知,那被封了个严严实实的小屋里,庄玄将牧慈搂在怀里,又往他手中塞了个汤婆子,俩人暖暖和和的挤着,在这严寒中也算是舒坦。

    牧慈不耐热,一会儿脸就红扑扑的了,他皱着眉往外挪了挪,突然想到什么,语气有些凉薄,说道:“外面可都传你不理朝政了,辛辛苦苦的谋权篡位,如今混个昏君的名头,究竟为了什么?”

    庄玄默默把人往怀里拉了拉,低头和他耳鬓厮磨,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声音低低的道:“朕为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牧慈并不太知道,难不成他谋权篡位就是为了得到自己的身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牧慈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恶心,他再怎样国色天香,也不至于能让人夺了皇位后竟对权力、美人丝毫不心动,守着个空空后宫只跟自己玩什么霸王硬上弓的戏码。

    牧慈索性不想了,他最担心的其实是百姓,若庄玄真因这么儿戏的原因当了皇帝……那百姓如何是好,社会如何能治理好,国家如何能太平。或许没两日光景就变了天,变成庄玄和他是俘虏了。牧慈皱了皱眉,转头问道:“你这几日都批折子了吗?”

    庄玄看着牧慈近在咫尺的脸痴了神,咽了咽口水就想亲上来,所以回的甚是敷衍:“折子……是何物。”

    牧慈想也没想就推开,气个半死,“你好不容易从我这抢来的江山,就要这样消遣没?来人。”牧慈磨了磨牙,指使那宫人,“把皇上的折子拿到这来。”

    宫人抬眼看了看庄玄的脸色,见这人笑眼弯弯的,便识趣的没多话,麻利的去了。

    牧慈还在气头上,气自己,竟这般不争气,让这么个二流子给刷了下来,还要遭人欺辱。

    “一舟,别动气了。”庄玄被人落了脸子也不生气,反而心情不错的样子,抚摸了两下牧慈的背脊,“火气这般大,朕给你灭灭火。”

    “去。”牧慈推开庄玄又凑过来的脑袋,自那日庄玄说让他不必装乖做自己就好,他也不装了,骂人的话张口就来,庄玄还乐呵呵的捡骂呢。他皱着眉,“你一会儿就在这办公,我看着你。”

    庄玄装乖卖可怜,声音闷闷的,“批折子好生无趣……一舟给我些好处,朕才有动力批。”

    “感情这江山不是你的?还须我催着你!”牧慈气个半死,抬手拍打了下庄玄的肩膀,不痛不痒。

    “你想要,我还你就是了。”庄玄呢喃着,趁着人发愣,连忙去占便宜,衔住那唇瓣,细细吮吸着。

    牧慈意外的没动弹,就这样被搂着亲来亲去也没什么反应。直到那拿了折子回来的宫人误闯了进来,一眼就看见这暧昧场景,一下子冷汗爬满脊梁,慌忙低下头跪下来,“奴才该死!”

    这么大吼一声,牧慈再如何也回神了,他慌张的一把推开庄玄,想装的无事发生似的,神色淡淡却遮不住耳朵烧红,点点头,“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