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眼神锐利,洞悉林鸿轩心中的忌惮。

    她心中暗笑,即便是林鸿轩胆敢提起绛莺,她也有着滴水不漏的应对之策——只需轻描淡写地说出,从偏厅起,绛莺便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寸步未离。

    至于在萱和院发生的这场闹剧,她自然能编织出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让人无从质疑。

    “鸿轩,难道你的心已经堕落到连畜生都不如的地步了吗?你的侍妾还少吗?!”

    安国公的愤怒如火山爆发,声音如雷贯耳,在大厅内回荡,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在他看来,儿子的行为不仅是对家族荣誉的玷污,更是对伦理道德的践踏,是为大逆不道,是为大不孝。

    面对父亲的盛怒,林鸿轩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已是百口莫辩。

    “孩儿知错了,一时迷糊,做出了大逆之举。今日确实饮酒过量,以至于糊里糊涂……父亲请宽恕孩儿的无知,母亲也请饶恕孩儿的过错!”

    他借着酒意,佯装神志不清,身子踉跄跪倒在地,口中胡言乱语,状若疯狂,眼中却闪烁着不甘与无奈。

    在这一刻,伪装成醉鬼似乎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安国公的怒气丝毫未减,他大步向前,靴底猛地踢向林鸿轩,这一脚力道之猛,让林鸿轩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撞上了墙壁,却硬生生咬牙没有发出一丝痛呼。

    四周的仆人和家眷面露惊恐,却无人敢出声劝阻。

    在二房、三房众人错愕的注视下,安国公强压心头怒火,冷冷下达命令:“来人,把二公子带回平湖院,他醉了。”

    随着话语落下,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只剩下夜风偶尔穿堂而过,带着几分凉意,似在默默诉说着这场家庭风暴的余韵。

    随即,一名精瘦干练的男管家迅速上前,动作轻柔地为林鸿轩整理好被折腾得皱巴巴的衣衫,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半扶半拖,缓慢地向着平湖院的方向挪动。

    国公夫人望着安国公,轻声问道:“夫君,关于竹影那孩子……”

    “既然是鸿轩的人,那就依他吧。”

    安国公轻叹,声音中夹杂着几丝无可奈何与哀愁。

    “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