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敢对薛公子动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薛炳南的随从见状,个个面露惧色,颤抖着发出质问,显然是被这一变故吓得不轻。

    此时,赵班主接到手下通报,匆忙赶来,连忙深深鞠躬行礼,语速急促,语气中满是惶恐与恳求:“世子爷息怒,这几个家伙不懂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他们这一回。”

    说完,赵班主特意朝薛炳南的方向瞥了一眼,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薛公子,您眼前的这位可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工部侍郎,就算是您的叔父薛大人,在世子面前也必须恭谨有礼,您怎么可以如此轻率冒犯呢?”

    薛炳南咬紧牙关,内心深知今日踢到了铁板,但碍于面子,最后只能愤愤扔下一句:“兄弟们,我们走!”

    一群人气势全无,狼狈不堪地搀扶着薛炳南离开,背影尽是落荒而逃的狼狈。

    林鸿涛冷眼旁观这一幕,转身对着赵班主,声音冷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赵班主,你的手下竟然纵容外人欺凌戏班的人?”

    赵班主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赶紧解释道:“世子爷明察秋毫,小的确实没有亲眼见到发生的一切。

    那时戏剧即将开场,小的正忙于后台的准备事宜,未能第一时间出来迎接世子上楼。

    一听到外面有动静,我便立刻赶了过来。”

    事实上,如果不是林鸿涛在场,就算赵班主现身,面对薛炳南这样有背景的人物,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不敢轻易得罪!

    林鸿涛弯下腰,仔细查看洪生的伤势,眼中满是关怀:“去拿些上好的伤药来,要尽快处理好伤口。”

    这句话虽是对身边人说的,但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洪生处境的深切同情与关心。赵班主闻言,连忙点头哈腰,急匆匆地吩咐手下人快速整理行装,一边嘴里还不住地催促,生怕慢待了这位显赫的客人。“快些,快些,世子爷的事情耽搁不得!”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紧张,又带着几分谄媚。

    “这孩子年纪轻轻,命运多舛,真是让人怜惜。如果将来薛公子得知此事,前来报复,可如何是好?”

    绛莺轻声叹息,她的眼中满是温柔与不忍,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能捕捉到每一丝哀伤的情绪。

    那关切的目光落在洪生身上,仿佛是要将他所有的不幸都包裹在自己的温暖之中。

    望着洪生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发抖,绛莺心里清楚,只要洪生还留在这个戏班一天,他就难以摆脱这种不幸的命运。

    离开,是救赎,也是唯一的希望。

    林鸿涛用眼角余光扫向身边的绛莺,只见她的睫毛轻轻闪动,眼眶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那闪烁的泪光中,藏着深深的同情与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