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

    阮筝笑了笑,她那点私房算什么呢?更遑论想要瞒天过海。

    时过境迁,今时的阮筝想起幼年事,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慨然酸涩。

    长辈的爱是迁就是包容,伟大而无声,他们成全阮筝的善举,保护她的天真,又一点点教她明白现实——无需为天灾人祸自责,尽力而为,便无愧于心。

    只可惜,阮筝到底辜负了他们的期许。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若是没有战争,武将又哪来的战功活路?卫平侯府......恐怕没几年也要被削爵了。

    云因看着主子变幻莫测的神情,迟疑道:“这么些年了,想必魏王也该放下了。”

    毕竟,先帝当年嘴上说的好听,等打退蛮夷、平定三王之乱,还不是照样“委婉”地提出收回卫平侯府的兵权?

    当时阮家尚在休养生息,先帝又毫不犹豫地定下阮符嫡女为太子妃,甚至严明不论谁做太子,日后的皇后只会是阮家女,可谓是给足了阮符兄妹二人的颜面。

    没过多久,阮筝便客客气气地交还了兵权。

    先帝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转头就把兵权全都交到了自己的亲弟弟魏王手中。

    阮筝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他有什么不好放下的?卸磨杀驴是他们高家人一贯的作风,我有夫有子,可从未许诺过他半句。难道他还怀疑先帝病故,是出自我之手不成?”

    云因斟茶给阮筝漱口,柔声道:“都过去了,娘子切莫动气。”

    她暗暗叹气。

    假如没有当年的卫家郎君,兴许娘子真的能和高七郎白头到老。

    可这世上最不可能的便是假如。

    没有卫家郎君出手相助,只怕现在又是另外一番际遇了。

    用了朝食,卫珍过来正堂这边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