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珍道:“听谁说的?”

    卫启干脆和盘托出,“看守东宫的一个禁军,他弟弟与我有几分交情,我今日去西街的时候正好撞见他,于是闲聊了两句。听他说,太子这些日子用得少,话也少,甚至好几次夜里失魂落魄地站在廊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到这,卫启面露迟疑,压低声音道:“我担心,太子会......”

    “这件事情你当不知道就是了。”阮筝的声音插了进来,她的目光放在院子里的小娘子身上,但话却是对着卫珍和卫启两姐弟说的。

    卫启还想说什么,但见卫珍对自己轻微摇头,便住了嘴,跟着大家伙一同看杂耍表演。

    卫珍知道卫启的意思,太子就算要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死。

    最起码,得等边境那边传来好消息。

    不然内忧外患,就算神光公主上位,接手的也是一堆烂摊子。

    不过,这些大母心里肯定有数。卫珍准备等杂耍表演结束,再问一问大母。

    院子里,三个十岁左右的年轻小娘子的表演已经来到最精彩的时候,只见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另外一个更小一点的小娘子轻点脚尖,踩着两个姐姐的手落到她们的肩头。

    三个人,六只手,都托着一块四方红布,随着手腕的扭动,红布在指尖旋转,宛若飞花。

    安阳郡主啧啧称奇,“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做到的。”

    看了一阵儿,便请示阮筝道:“阿家,这杂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危险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小姑娘家家的一辈子都毁了。”

    阮筝点头道:“叫她们下去歇一歇吧,一会儿你们要是想看踢毽子,就再叫她们。”

    长辈发话,他们自然莫敢不从。

    安阳郡主于是吩咐了身边的婆子,带三人下去歇一歇,喝口茶、喘口气儿。

    这样热闹的日子,她难免想到自己的女儿,再看这几个为了生计卖艺的小娘子,自然忍不住心生怜惜。

    看着比阿蕴还小几岁呢,真是不容易。

    阮筝温声道:“我先去更衣,你们自己先玩儿。”

    卫珍闻言也站起来,“大母,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