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是他们阮家的骄傲!族老们只恨她不是儿郎,否则,她一定能和大郎(阮符)一起,支撑起阮家的门楣!

    阮筝被乳母紧紧抱在怀里,眼睁睁看着父亲的面容被盖上,封死……她忽然哭了起来,道:“金珠!阿耶还没有含珠!”

    阮皇后陪嫁里有一颗极为罕见的金黄色珍珠,后面给了阮筝,她一直随身携带放在荷包里,“不要关!不要关!”她边哭边从荷包掏出那颗龙眼大小的珍珠,却被阮符给阻止。

    “阿听。”阮筝愣愣地看着阮符,只见兄长对她微微摇头,阿耶并不是正常的寿终正寝,尸身、也就是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脆弱到了极点,又怎么还能含珠呢?

    金珠滚落在地。

    却没人敢捡。

    阮筝闭了闭眼,眼泪如珠串扯断,滚滚而下。仆婢们很是担心,主君陪葬皇陵后,便一刻不停歇地守在娘子身边,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怎么会呢?

    阮筝不为自己,也要为兄长、家族考虑。若是她也死了,阿兄在这个世上,便彻底没有亲人了。

    阮筝让人煮了燕窝粥,去书房看望兄长。

    可还未走近,她便听见了一道低哑至极的声音。

    是兄长。

    他哽咽道:“阿耶,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阮家千百年的祖宗基业,不会毁在我的手里。

    阮筝站在廊下,用袖袍掩住了提灯。

    风雨交加,雨水如注,从屋檐极速落下。

    “把这个给郎君,不要说我来过了。”她低低道,不想再让兄长为她担心。

    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骨肉相连的亲人了。

    黑漆漆的天像是破了个大窟窿,倾盆大雨,飘湿了阮筝的袖衫。

    “哎呀!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