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抚阮皇后的情绪,高琛特意开了库房,挑选了一些奇珍异宝让人送去惊鸿殿。至于他自己,高琛眼底闪过一抹厉芒!他倒要看看,那些污蔑阮皇后和阮符的人,究竟是何居心!

    惊鸿殿。

    阮皇后一改先前的情绪激动,将宫人遣退后,跪坐在阮筝对面,手中是几封先前藏起来的信件。

    上头亦是阮符的字迹。

    只是和高琛在阮皇后的书房中所看见的内容不同,这几封书信完完全全以阮符的严肃口吻,吩咐阮皇后尽快诞下皇子,若是不行,便杀母取子,过继到自己名下。

    简单的几句话便流露出阮符那以家族为重的勃勃野心。

    是不论是哪个皇帝看了,都会心生厌恶的程度。

    阮筝狠狠皱眉,将这几封书信看了又看,终于在细微之处发现端倪。

    “大兄的字,此处往往落笔有力,而不会像这样轻飘飘,看似仙风道骨,实则绵软无力。”

    阮皇后自然也看出了其中蹊跷,可实话实说,除非像他们这样的亲近之人,否则乍一眼看去,是个人都会深信不疑。

    就连阮皇后前几日从书房找到这几封隐蔽的书信,打开来看都愣了一下。

    阮皇后阴沉着一张脸道:“姑姑,背后之人其心可诛!绝不能放过他们!”

    阮筝将这些催人命的信一一烧毁干净,再让颜女官收拾灰烬倒入香炉,方才问道:“惊鸿殿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千疮百孔?今日能入你的书房,明日,是不是就能入你寝宫要你性命?”

    她语气淡淡,阮皇后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是我疏漏了,前两日才将那个宫人揪出来,只是还不曾审问,她便咬舌自尽......阿颜查过,发现她入宫之前无父无母。”

    线索也就断了个干净。

    阮筝闭目养神,没有说话。

    阿镜御下不严是一回事,可这近乎与阮符如出一辙的字迹,才是让阮筝惊疑不定的原因。

    大兄的墨宝鲜少流传出去,尤其是阿镜成为太子妃以后,除奏折之外再不会动笔,家里人私下往来也是让心腹传话,为的就是防范有心之人以此做手脚。

    可万万没想到,阮符都已经谨慎成这样,还是出了差错。

    幸而阮皇后自小便会模仿亲父的笔迹,不仅如此,她在模仿笔迹上也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天赋。她以父亲的口吻仿写了十多封书信,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以身子抱恙来让背后之人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