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雾气氤氲,烛光浅淡,只是勉强能看出来屏风后的身影。

    我一边走一边开口询问:“殿下,您可有出汗?”

    屏风后的萧瑾承并没有回答,我抬脚绕过屏风,只见他正双眼紧闭,眉头皱成一团,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我顿时心中一紧,放下针包便探手给他诊脉,脉象虚而浮,又游离不定。

    不好,这是血毒发作的迹象。

    可今日并不是每月十五,为何会发病呢?

    我心惊胆战之余,只觉他肌肤滚烫,朝额头探去,如同烙铁一般滚烫。

    出汗发热,那红筋已经从刚才的胸口位置扩散到了下颚处。

    但凡红筋入脑,那便是必死之局。

    左思右想下,我决定冒险,飞快将冰虫蛊取来,咬破舌尖,血液涂抹在萧瑾承那如脉络般的红筋。

    我打开玉瓷瓶盖子,洁白通透的冰虫便缓慢爬到萧瑾承肩膀,再顺着鲜血味道来到那鲜红脉络。

    原本按道理来说,冰虫蛊必须搭配药方才能起效,可如今情况紧急,我只能暂时先使用冰虫蛊。

    冰虫蛊趴在萧瑾承鲜红脉络之上,缓慢蠕动吸取着,同时它自己的身体逐渐从浅粉变成鲜红。

    直到它颜色浓到不可开交之际,冰虫蛊彻底僵硬,压根就没有再动分毫。

    而萧瑾承体温恢复正常,紧锁的眉头解开,眼皮动了下,仿佛要醒过来了一般。

    我抬手将冰虫蛊取下来,小心翼翼放好,这才取出银针,指腹落在他肌肤之上,正欲落针。

    结果萧瑾承猛地睁开眼睛,眸光凛冽又恐怖,宛若地狱攀爬上来的恶魔似的。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我扯入浴桶之中,抵在浴桶边缘,发丝和身躯划过晶莹剔透的水珠。

    温热的水顿时打湿我衣衫,腰间更是有一只浑厚有力的手掌。

    萧瑾承漆黑瞳孔中满是猩红冷意,似乎没了理智,邪魅一笑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