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若是想笑话,尽管笑我便是。”岑思卿注视着五皇子,诚恳的说道:“五哥曾亲眼目睹,那时在雍德宫三哥是如何对我的。虽然我与三哥的手足之情已生嫌隙,但为了日后能在宫中苟且安生,我还能如何呢?望五哥赐教。”

    “岑思卿,你少在面前装模作样了。”五皇子忽然对岑思卿揶揄道:“你心里清楚,你母亲的死与我和岑逸铭脱不了干系,今日却费尽心思想要讨好,你觉得本殿下会相信你吗?”

    “五哥所言甚是。”岑思卿并没有因为五皇子的言辞而惊慌,反而不急不躁的说道:“但今时不同往昔。五哥应当知道,自从二哥失踪之后,三哥便是最佳的储君之选。但他却因我而禁足,恐失太子之位,想必皇后也会因此记恨与我。”

    五皇子仔细听着岑思卿的话,表面嗤之以鼻,但内心却明白,岑思卿所说并非虚言。

    五皇子嗤笑道:“你的死活与本殿下何干?”

    岑思卿察觉时机到了,他俯首作揖,态度谦卑地说道:“思卿诚心求以双桨共舟,若能相得益彰,互通有无,便可同济大江。不知,五哥意下如何?”

    五皇子听了岑思卿的请求,觉得荒唐,不禁仰头大笑一声,讥讽道:“岑思卿,你在开玩笑吧?”说完,走到岑思卿的身边继续道:“你不会觉得,现在受到了父皇的关爱,自己便有翻身的机会了吧?

    “你可知,有些事情是永远不会变的。在这里,你永远是罪妃之子,也只能是永远任人欺辱和摆布的岑思卿!”五皇子挑着眉,不屑地说道。

    岑思卿瞬间也脸色微变,叹了口气,然后站直身子背手道:“五哥以为我不知道吗?但,思卿以为,我的处境和心思,五哥你应该是最明了的。”

    “你什么意思?”五皇子不屑地挑眉问道。

    “若是我死在了岑逸铭的手上,五哥以为,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谁才是那个最好欺负、最好下手的人呢?”

    岑思卿缓缓围着五皇子踱步,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会是下落不明的二哥吗?还是与世无争在皇祖母身边长起的六哥?亦或是,那个整日跟在自己身后只懂得谄媚讨好的…狗?”

    “岑思卿!”五皇子抬手,狠狠的扇了岑思卿一巴掌:“你说谁是狗?”

    岑思卿看着被惹怒的五皇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五哥,保住我的命,便是保住了你高高在上的地位。不然,现在的我,便是将来的你!”

    “住口!”五皇子气恼的看着岑思卿呵斥道:“就凭你这个身份卑贱之人,也配与本殿下相提并论?”

    岑思卿依然笑着,凝视着五皇子说道:“我说的对与不对,五哥自当心知肚明。”

    五皇子对三皇子的为人了然于心,若是岑思卿没了,他倒也不至于对自己下手。然而他也明白,自己或许也是摆脱不了被他摆布的命运。

    岑思卿见五皇子神情犹豫,似有动摇,便上前在五皇子的耳边说道:“五哥,你再想想。就算三哥不会刻薄你,但是,你能确保日后皇后不会对你和顺妃出手吗?”

    五皇子听着岑思卿的话,瞳孔忽然放大。他注视着岑思卿,此刻在他的眼中,岑思卿的表情从容自信,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洞察到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

    五皇子有意地后退了一步,与岑思卿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