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岑思卿高声,对所有人宣布道:“本殿下的起居,全权由素荷姑姑一人亲自安排和照料,其他人不得越俎代庖。以后,未经素荷姑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私自进入本殿下的偏殿。”

    殿内殿外众人,包括素荷,虽不知岑思卿是何用意,但听闻之后皆领命回应。

    岑思卿用余光注意着素荷,她还是和平常一样,一副神安气定的模样。

    “素荷姑姑。”岑思卿又看向素荷,语气依然严厉,说道:“卫凌峰在宫外行为不当,失职渎职,自今日起,罚其禁闭七日。有劳姑姑好生看管,没有本殿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打扰。就连一日三餐也只能送到门外,好让他认真反省己过。”

    卫凌峰听到,立刻俯首回应:“七殿下仁德宽厚,卫凌峰甘心领罚。”

    “那就麻烦素荷姑姑,带卫凌峰下去吧。”岑思卿漠然的看着素荷说道。

    素荷领命。刚要带卫凌峰走,却又被岑思卿叫住了。

    “等等。”岑思卿忽然看了一眼身边的锦盒,将它拿了起来,说道:“还劳烦素荷姑姑,先将这只锦盒放回原本的位置。”

    素荷抬头,注视着锦盒。她恭顺地从岑思卿的手上接过了锦盒,停顿了片刻。然后,她又抬起头,看向了岑思卿的方向。

    岑思卿此刻面色平静,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他留意到素荷仍然双手托着锦盒,没有离开。于是,他悄悄与卫凌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故意发问:“怎么,姑姑还有事要说吗?”

    岑思卿依然在暗中观察着素荷的表情,看到她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素荷的神情便又恢复了平静,她回答道:“没有,奴婢这就去将锦盒放回。”

    素荷拿着锦盒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之后,卫凌峰随即上前,单膝跪在岑思卿身旁,小声说道:“殿下,还有一件事。”

    岑思卿的目光依旧望向素荷离开的方向,亦以低声回应:“何事?”

    “卑职的令牌,不见了。卑职在殿下的寝殿内也找不到。”卫凌峰说道,表情担忧。

    岑思卿回忆起昨夜,自己帮卫凌峰包扎伤口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令牌的消失。然而,此刻素荷已经将锦盒放好,慢慢地走了回来。

    “莫担心,自会有人送还与你。”岑思卿低声对卫凌峰说。然后,他端起手边的茶杯,悠然品味着。

    这杯中的茶,嫩绿欲滴,散发着岁月未垂的清新,令人陶醉。岑思卿假装全神贯注于这杯茶,直到素荷带着卫凌峰离开,他才缓缓放下茶杯,起身。

    岑思卿回到自己的寝室。他注视着摆放回原位的锦盒,思绪万千。刚刚,他明明察觉到素荷的表情似乎有所迟疑,但又不敢言语。这让他确信,素荷必然有事隐瞒。

    这两日唱的这出戏,素荷必定知晓其中一二。岑思卿暗自琢磨着。

    既然如此,来日方长。岑思卿决定先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办妥,待日后再慢慢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