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瀚苍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走着,老人的表情明显有些凝重,眼角挂着淡淡的忧愁。

    钟鸣山的战事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无疑是他的压力最大,若是打输了,葛靖指不定要怎么向京城告状呢。

    屠震苦着脸在一旁说道:

    “大人,非是属下不肯用命,但琅州卫要是一直攻不下钟鸣山,咱们的阻击大军怎么办?难不成一直在那儿盯着?

    那可是近万兵马啊,若是全都死在战场上,我雍州卫势必实力大减。”

    屠震那张脸都快挤成苦瓜色了,这些天他看着从前线送回来的军报心都在滴血,每时每刻都有士卒阵亡,尤其是安雍营,那可是他的嫡系啊,也死了许多精锐。

    这还得亏是萧川在那儿坐镇,换做旁人,指不定都打光了。但北燕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前线增兵,阻击战打得越来越辛苦。

    “行了行了,别嚷嚷了。”

    胡瀚苍眉宇紧凝:

    “老夫知道你雍州卫打得艰难,但眼下钟鸣山拿不下来我有什么法子?”

    “妈的,这个顾思年,该不会是故意拖延战事,想要消耗我雍州卫的兵力吧!”

    屠震愤愤不平地说道:

    “大人,您可一定得想想办法啊,雍州卫要是打光了,岂不成了顾思年的琅州卫一家独大?今日他就敢反驳大人的命令,日后那还得了?”

    胡瀚苍阴沉着脸,苦思冥想之后说了一句:

    “赶紧把前面的安雍营等主力全都撤下来,只留几千乡勇给萧川。”

    “额,大人,这样合适吗?”

    屠震小心翼翼的问道:

    “安雍营可是阻击大军的主力啊,没有他们在前面顶着,光靠那些乡勇怕是不济事,想守个两三天,很难。”

    胡瀚苍缓缓抬头,眼神中多出一分阴险:

    “若是萧川能靠乡勇守住防线,策应琅州卫攻下钟鸣山,那就皆大欢喜。即使没有抓住申屠景炎,但送完京城的军报也可以是一份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