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信那天,是祈肆陪着盛问音一起去的烈士墓。

    盛问音把东西烧了后,就蹲在爸爸的墓前,拔了拔爸爸坟头的杂草,嘟嘟哝哝的道:“爸,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把这两样东西烧给你,但,那五十亿赃款好不容易有了下落,我也不能放弃。”

    “你知道吗,康里怎么都不肯交代钱的去处,这赃款一天找不到,祈肆就一天不能回家,你就当体谅体谅你女儿我,盛星焰一个人带真的不行,臭小子跟个神经病一样,天天毛病一堆,那天晚上我做梦,梦见我把他掐死了,我还笑醒了。”

    祈肆:“……”

    盛问音又叹了口气:“你就凑合着看看这封信吧,我其实觉得,季长青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在找机会,跟你修补感情呢,你看你,死了这么久,都是老鬼了,而他就是一个新鬼,不拍拍你马屁,下去了,你还不给他穿小鞋,是吧。”

    盛问音把杂草拔完了,又用湿纸巾擦墓碑上的黑字:“但是你也别惯着他,该报复就报复,咱们不能咽下这口气不是,你看你死得多惨!”

    盛问音一个劲儿的怂恿他爸以牙还牙。

    祈肆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出声:“谁伤害你,我一定要他好看。”

    盛问音看向他:“嗯?”

    祈肆道:“季长青信里最后一句。”

    盛问音眨眼:“所以呢?”

    祈肆道;“这或许就是季长青,不同意康里杀了曼费雷德的原因。”

    季长青将简队的死,怪在曼费雷德身上,仿佛这样,他就不是那个害死最好朋友的罪魁祸首,这份孽债,他就可以推脱到别人身上。

    盛问音嗤笑:“我真的有点搞不懂他,这样逃避,事实就不是事实了吗?而且,他还把曼费雷德整容成我爸的样子,你说整容就整容,折磨就折磨,他干嘛还把曼费雷德,弄得跟我爸一模一样?性格脾性都一样!”

    “恩。”祈肆道:“相知多年,他对简队,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一手打造的简言品,才可以这么以假乱真。

    “但是为什么啊?样貌变了就算了,性格有必要也变吗?而且……等等,难道是……”

    盛问音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一拍大腿:“菀菀类卿!”

    祈肆:“……”

    盛问音道:“大伯之前不是老把简言品当成我爸的替身,经常去找他喝酒,说些兄弟间的怀旧话吗,难道季长青也这样,他一方面监禁曼费雷德,一方面又把曼费雷德当成我爸,天天和他朝夕相处,哇,好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