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幕僚收回心神,却忍不住再看了容央一眼,这一切自然让陆霁安看在了眼里。

    “陆大人。”来人朝着陆霁安微微一拱手,看着陆霁安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可是不见丝毫羸弱之态,只好先探探虚实。

    陆霁安真想让这人滚出去,奈何姐姐不让说,只能咳了咳道:“坐吧。”

    看起来倒是无恙。

    对方坐在凳子上后,接过了绿盈捧过来的茶水道:“王爷听说大人病了,很是担忧,但府上琐事太多,便命小人先行前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

    陆霁安还没吭声,容央率先哭出声了。

    “多谢王爷体恤,我夫君的身子骨,的的确确是快耗空了。”

    这要是还正常的陆霁安,听完这句夫人在其他男人面前贬损自己男儿身子骨耗空的话,保准要气得掐死这个乱说话的女人。

    然而现在的陆霁安懵懂无知,什么也不清楚。

    听到这话,还配合地又咳嗽了两声。

    容央一边拿着帕子捂着脸哭泣,一边给他拍后背。

    “这,不是说只是感染了风寒,怎么会如此严重。”

    “风寒的确是,可是这内忧外患,内火攻心,这病不就严重了么?风寒尚且有药可以医治,可是心病如何缓解?”

    容央说着,眼泪串成了珠子,滴溜溜地往下滚。

    “前些日子,婆母特地修书一封来关切,还委托我给王爷那边传信,让王爷多多关照我夫君这个年轻不懂事的后生,可是我夫君宁可自己一天到晚在衙门里操心各种大小事情,连谁家的母鸡都要分辨,甚至不归我夫君管的事情,上头也压下来,这能不把人身子给压垮了么。”

    容央哭着说完,泪眼婆娑地看向了对方,“妾身只是女儿家,也只是心疼我的夫君罢了,不懂这外面的事情,还请大人见谅。”

    幕僚正尴尬地准备宽慰。

    没想到容央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妾身也该劝婆婆懂事一些,也许这临安府,就是这样的规矩呢,怪就怪我夫君官职太低了些,若是能平步青云多上几层,也能跟几位大人一般,一会去跟云香楼的云香娘子品茗,一会能去广德楼听戏,叫上茶果听一下午,一会能去拜访书画大家,这临安闹水患那会,更是不见人影,或许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吧。”

    不等幕僚开口,容央拍着胸口道:“我来临安之前呀,沿路上总是听百姓说,临安与京城不同,此刻算是了解了。”

    “哦?夫人这话在下倒是不懂,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我们临安小小地方,哪能与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