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府兵走到马棚前,刚想拿刀刺一刺棚中的干草垛,他耳边响起温妤交待的话。

    “找人,不是搜查罪犯,别整的和土匪过境一样。”

    府兵停下了手,平日训练里都习惯了粗暴地搜查,一说“找人”他们竟然还有些束手束脚起来了。

    他用手扒拉着草垛,目光环视一圈经过墙角又收了回来。

    “看来人不在这里,否则听到这些话,应该自己出来了。”

    “走,去别的地方!”

    程恩文听到这话,猛地松了口气,但他仍然不敢动,足足等了一柱香,发现无人折返,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既然已经被搜查过,这里暂时来说应该是安全了。

    直到这时,程恩文才将手收回来。

    他看着昏迷中又恢复到安静的越凌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然后捂脸道:“越兄啊越兄,现在人走了,你又不喊了,刚才人在,你喊得倒是起劲,好险没给我吓出病来。”

    不过这样一直烧着肯定不行,程恩文探头四顾一番,确定不会有人来时,撕下外衣的边角,偷摸着从马棚的水槽里浸湿,准备给越凌风冷敷。

    而在程恩文没有注意时,越凌风的眼角闪过一丝水光,一道浅浅的泪痕浮现在鬓角,又很快在寒夜中消失不见。

    “小姐……”

    程恩文一边替他敷着额头,一边道:“叫吧,叫吧,让我来好好数数你能叫多少声。”

    此时,温妤已到了宫中宏德殿外。

    想刚才泡澡那会,她还说一个月内不会再踏入宏德殿,没想到这么快就返场了。

    皇帝对于温妤的去而复返颇为惊讶,走时萎靡的皇姐何事又变得风风火火了?

    却不想温妤一进来就开始用袖子捂着脸假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皇帝:……?

    他沉默一瞬道:“让皇姐批奏折累着了,是朕不对,别呜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