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正是徐永的徒弟,在御前侍候的顺子。
“求大王开恩,给小的一条活路,小的什么都肯交待,都交代……”
短暂的沉默后,冯蕴微微扭头,看向裴獗。
裴獗望着她,淡淡抬袖。
“韦铮。”
韦铮心头猛地一跳,神经突突起来,规规矩矩地朝裴獗拱手一揖。
“下官明白。”
就在阴暗的监舍内,摆上木案桌椅,还有茶水。
裴獗四平八稳地坐在首位,一言不发。
冯蕴安静地陪侍在旁,就像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的脸上,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监舍里油灯昏黄,散发着酸腐的气味。
有幽冷的风,从甬道吹来,仿佛来自地狱。
周遭气氛凝滞一片。
从侍从到狱卒,每个人都屏紧了呼吸,如履薄冰。
唯独冯裴夫妻二人,慢条斯理。
已经冲开了一道口子,接下来的审讯就简单多了。
横竖都是死,与其自己死,不如别人死——
宫人们唯恐说得慢了,不足以减轻罪行,争先恐后地交代。
韦铮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掌握了全部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