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药杵——”
冯蕴喊出这句话,是下意识地想救场。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脸皮。
昧着良心说瞎话并不容易,两个男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她当即为自己的欲盖弥彰而面红耳赤,恨不得来个惊雷劈死她算了。
她万般后悔。
早知如此,骆月从中京捎过来的时候,她就该销毁的……
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说点什么不是,不说也不说……
好在,裴獗很快便替她解决了尴尬。
他丢下辟雍剑,一拳砸在淳于焰的脸上。
待她再次睁开眼睛醒来,天已大亮,雨过天晴,窗外的天空一片澄净,洗剂后的世界清亮的焕然一新。
他不再看冯蕴,在她身边靠床头躺下,没脱铠甲,假寐似的阖上双眼。
裴獗饮一口凉茶,冷冷走到窗边。
裴獗没有说话。
“都给我住手,在我的房里打来打去,是打给谁看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房里两个野男人打起来了?还是看我名声太好了?非得给我添堵。”
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齐齐收手。
冯蕴看着他清冷的面容,后脊幽幽发凉。
冯蕴提起小炉上的茶壶,为他添水。
冯蕴冷丝丝笑两声,从床底下翻出他的面具和外衫,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