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和被人残忍的虐待,生不如死是两回事。
恐惧加速了血液流动,也激发了她的求生欲,甚至连那些想死的消沉和悲忿都没有了。
她想活,想完完整整的活,或是……完完整整的死。
她说:“李桑若能给你什么?”
唐少恭弯下腰看着她,“她能给的,你给不了。”
“我能给的,她也给不了。”
唐少恭似乎被蛊惑到了,瞳孔里有细微的变化。
又似乎没有丝毫为她所动,脸上的冷笑比方才更深。
“实不相瞒,我想过,这如花美人是什么滋味……”
唐少恭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很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但我更愿意看你苦苦挣扎,求生无路,求死无门的样子。那比得到你的身体,会更快活……”
他手劲很大,毫不留情地捏她的脸,本就娇气白皙的肌肤,当即绯红一片,可见皮下血点。
“我不是说这个。”如坠深渊的恐惧感,让她几近窒息,“我是看先生……气度不凡……不似普通的李家走狗……这般人物,定有自己的所求,我或可助先生一臂之力……”
气度不凡?唐少恭听过许多恭维,这句把他说笑了。
“你一个齐国女俘,自身难保,连裴獗都厌弃了你,你还剩下什么?”
又低头,咬着牙在她耳侧说道:“傻孩子,为何不想想,我如何能从裴獗的眼皮子底下把你从府里弄出来?太后要你死,有你就无她。你说裴獗是选你,还是选太后?”
冯蕴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她什么都没有。
但人在绝境,只能想方设法的自救。
哪怕胡说八道,也要为自己争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