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消息传遍中京。

    司天监卜卦,北戎兴兵是大凶之兆。

    晋太后内心惶惶,急召王公大臣,在太极殿议事。

    “北戎在我大晋西北边陲抢杀寇掠,勒索骚扰,诸卿有何良策?”

    朝堂上议论纷纷。

    刚结束和南齐的战争,又死了皇帝,朝中乱成一团,这个节骨眼上北戎来犯,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一干臣子都在谴责和唾骂北戎,落井下石。

    李宗训奏请,“万里江山,不可后继无人。为应对紧急军情,臣请立小皇子为新君。”

    “荒唐!”

    裴獗当场反驳,“先皇帝嫡子尚在,何来过继之子继承大统的道理?”

    他话音一落,朝堂肃静。

    在李桑若突然抱养汝南王之子的时候,李宗训的打算,就已经是一步明棋了,北戎的骚扰只是加快了速度,将李宗训和裴獗的矛盾,敞开在人前。

    大殿上窃窃私语,各抒己见。

    李宗训纠结党羽众多,裴獗为人孤清,除了两三个武将是性情中人,忿怒地指责李宗训无视朝纲,无人出面说话。

    剩下的人,要么和稀泥,要么保持沉默。

    李桑若看着朝堂上的争执,突然觉得这个场面十分熟悉。

    她的匡儿登基的时候,也很多人推举秦王元尚乙,因他是先皇后之子,年岁也比匡儿大两岁,当时场面一度失控,那些衣冠楚楚的臣公们,唇枪舌剑,吵得口沫横飞。

    是裴獗站了出来,结束争议。

    三年后的今天,裴獗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