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那份菜谱,邵青峰成功地把五花肉炖得软烂鲜香,浓郁的汤汁裹着切得整齐的小块,香得叫人垂涎三尺。

    别人家做饭是小心翼翼地切下一两肉炒熟,他却切了整整一斤,细火慢炖,浇下烧酒提味,全程不加一滴水。

    这个点正是吃晚饭的时间,那香味飘进了每家每户。整栋筒子楼的居民闻着那肉味,没有油水的肚子那是饥肠辘辘,手上的苞米面,它忽然就不香了。

    平日亲切管饱的窝窝头,这一刻也变得难以下咽。

    大伙知道多半又是邵家在吃肉,“小两口今天刚领证,升级下伙食没啥。”

    新婚夫妻能在部队领到一斤猪肉、一斤蛋,这是每个人都有的福利。识趣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上门,毕竟这是人家为数不多的,可以敞开肚皮吃肉的机会。

    周寡妇家的周金宝“哇”地一声摔掉了手里的地瓜,嚷道:“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我好久没吃肉了!”

    周银花也使劲地吞口水,“娘,我也想吃肉。”

    三双黑溜溜的眼睛齐齐盯着周寡妇,周寡妇说:“去,你们去给你邵叔叔庆贺去,吃饱再回来!”

    邵团年纪轻还津贴高,人又大方,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至于林红樱——那也是个脸皮薄的,三棍子下去打不出一个屁,又闷又懦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周寡妇压低声音吩咐说,“你邵叔叔今天家里有好多好东西。”

    邵家。

    林红樱正在做肉沫炖粉条。

    有个大娘送了酸菜,有个大爷送了粉条,两样都是难得的好东西。那酸菜腌得特别好,酸味闻得林红樱都满嘴生津,她切了点肉沫做了酸菜肉沫粉条。

    酸香可口。

    这时周金宝跟炮弹似的冲进来,“邵叔叔好香好香!给我吃点吧!”

    周银宝嘴边掉着口水,直往锅里去抓。要不是那锅肉还在炉子上炖着,滚滚地冒着泡,恐怕他已经抓到了。

    周银花带了一只碗过来,夺过邵青峰手里的勺子就要往碗里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