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旋律浮现在脑海,她的指尖自然而然地流泻出了一段音乐,这是毛熊流行的歌曲《喀秋莎》,时下国内也广为流传。林红樱弹这首曲子也算应景。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林红樱弹得越来越流利,弹了一遍又一遍,心情雀跃地又切换了一首活泼小曲。

    “迷失森林的小鹿,会不会遇到女巫,故事拉开序幕。”

    “月光顶住窗外的植物,遇到孩子记得让路。”

    简单的旋律从琴弦中流泻出来,微弱的灯光洒在林红樱的身上,这一刻她的气质完全变了,从含蓄安静变得热烈灿烂。

    她是多样的,可以是安静内敛的、可以是谦卑柔弱的,她也可以是鲜活的、灵动的。低调时像路边的小草,张扬的时候像火一样热烈,令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像春风吹过的野草,虽然不起眼生命力却蓬勃,整个草原的春天是属于这一株株小草的。

    邵青峰听完这段小曲,“后面这首歌节拍很适合跳慢三的华尔兹,要不要来试试?”

    他的指尖放在琴键上,接着林红樱的节奏循着记忆复弹了一遍,弹得更有感情、更流畅。

    其实林红樱是会跳舞的,念本科的时候压力大,她选修过音乐课也选修过舞蹈课,只是她平时很少有跳舞的机会。

    礼堂偏僻的一隅。

    穿着松枝绿军装的男人牵着女人的手,慢慢地起舞,他迁就着她的舞步,旋转,踮脚,跳跃。

    林红樱看着邵青峰着装整齐的军装,看着他正经严肃的面容,还有被踩到的时候轻皱的眉头,便笑着说:“我更喜欢另一种跳法,你可以帮我弹一下琴吗?”

    邵青峰坐到钢琴旁,弹起那段旋律。

    林红樱踩着节拍前进后退,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这一刻,她不是童话里的灰姑娘,不是一个乡下来的农村姑娘,她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

    礼堂,隔壁练功房。

    崔妍被文工团的团员们劝着,一个人劝她:“你刚才也是好心,谁知道林红樱不需要扫盲呢?韩卫东说那话着实没必要,咱们这边妇联都是挨家挨户劝农村来的嫂子参加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