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徽吓得双手举白旗,“请女侠饶命!”

    显

    金一副清汤大老爷的公正样子,“事不过三,这次也饶你,下次不行了。”

    乔徽方舒朗笑开,再仰头狠狠饮尽一杯酒,把空杯盏放置在桌上,终于没着急斟满了,反而转头望向窗外,似乎在思索从哪里说起。

    好像全忘了。

    真的,就像阵痛被时光修补过,所有的记忆重新完好无损。

    那些要他命的所有事、所有人,都变得模糊不清。

    乔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显金看出了乔徽的踌躇,想了想低声问,“除了你脖子上那道伤,可还有其他的致命伤?”

    乔徽像是遇到了终于会解的送分题,如梦初醒提笔答题,“那可多了——肚子上,匕首划过;胸口,中过一把戟,噢,脑袋算了?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弓箭差点带走我半个耳朵。”

    乔徽笑起来,一向风光霁月的青年郎继续插科打诨起来,“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咱那艘海盗船上有一小半的老前辈只有一只眼睛,就拿黑皮套罩上——我要是耳朵没了,多不合群啊!”

    显金眨眨眼,鼻头有点酸,索性低头又喝了口酒。

    酒真的不辣,所以不太能抚平显金突然涌上心头的涩意。

    显金学着乔徽的样子仰头喝干,把空杯盏拿到乔徽跟前,颐指气使,“满上。”

    乔徽低眉听从。

    “万幸。”显金仰头再将第二杯酒喝干。

    乔徽在显金被扬起的杯盏挡住目光的看不见的地方,眸色温柔地点点头,“是啊,万

    幸。”

    酒,继续斟满。

    显金歪了歪头,继续问,“海盗们,为什么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