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的显金诶!”

    “咱这院子没我巴掌大,你窗户正对我房门,我堂堂一个耳聪目明青年才俊,你那点狗动静,我闭着眼都能听见!”

    显金继续双手抱胸,“那岂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听见了!”

    乔徽一声冷笑:“是啊,听到你多次评价自己是漂亮的废物花瓶,实在是不忍耳闻,叫人头大。”

    显金哈哈笑起来。

    乔徽被一打岔,顿了顿,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你每天都给自己安排得满满当当,对吃食或衣着,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要求和希望...”

    “那都是身外物。”显金低声道。

    乔徽不置可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身外物...显金,你不像个小姑娘,反而像个苦行僧。”

    修的是繁碌禅。

    乔徽语气淡淡的。

    显金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反驳,“我只是比较自律。”

    “是自律,是自苦?”乔徽神态平和,“你在忙着追什么呢?”

    忙着追什么?

    显金有一瞬间的失神。

    忙着追这一世偷来的时光吧。

    上辈子,因为身体的缘故,许多事情都来不及做,很多想法都没办法落地,学习了一身本领,却只能终日躺在病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墙苟且偷生般数着日子过一天又一天。

    她死过一次,总觉得现在的日子是她偷来的,是用来还债的,对于一切,她无比珍惜,十分迫切地想抓住些什么,无比紧迫地在奔跑追逐着什么。

    就像陈笺方。

    如果她肯等一等,或分出一点点精力朝他迈步,或许,他们之间并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同吃食,同穿着一样,在她看来,这些情感也只是“身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