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行程,三人对六面,谁也不说话。

    马车颠簸起伏,显金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奉元元目瞪口呆:“她,她就这么睡着了?”

    老尼目光晦涩:“她倒是像她姨妈。”顿一顿,一声冷笑:“不似她娘。”

    .....

    一路摇晃,全程走灌木丛林,避开了官道与往来行人车队,从一处偏僻的山谷一路向北上,天际从漆黑变为蒙蒙亮,又历经夜幕落下、四周寂静。

    一天一夜,毫不停息。

    不只显金,便是奉元元也昏昏沉沉地时醒时梦。

    唯有那老尼,目光炯炯,极似快尽的油灯,火苗蹿得老高却透露出衰败的迹象。

    显金:...这女人总有种干完这一票就去死的疯感。

    第二日夜半,钻过一个黢黑曲深的洞口,瞬间灯火通明。

    来到了隐匿在山中的一处隐蔽屯口。

    屯口处立有两个高耸的火盆,熊熊燃烧的烈火似将漆黑的天际照亮。

    显金条件反射般眯起眼,从吹撩起的车帘望出去,可见火盆之后三米一处哨兵,屯口依山而建,依托纵深蜿蜒的古长城,如同一副流畅的弯刀背——险峻的地势就是最天然的防线。

    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咸湿气息。

    马车刚入屯口,马儿一声嘶鸣后停在了路口,显金便被奉元元与那老尼夹在中间一路下了马车,跟随早已等候在路口的黑衣人向里走,不多时便行至藏匿在屯堡中心的阁楼。

    黑衣人作了个“请上”的手势。

    显金双手仍被束缚于身后,嘴巴仍旧被黑布蒙住,因长久做马车,不免脚步漂浮,一轻一重地走上阁楼,绕过屏风,显金终于见到那个人。

    显金没见过他。

    但直觉,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