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猛然抬头:“什么?”

    乔徽手指被发丝缠住,他不急于拆下,而是指腹轻轻摩挲发丝的细腻,微微颔首:“是的,逊帝曾有过一位嫡长子。”

    有过。

    乔徽抬眉,将去除掉所有繁杂装饰的发丝轻轻放下,转身坐在了显金身侧:“在三岁时夭折——而你刚刚出生。我找到了一名从前朝内宫放归的宫人,她担当的不算什么要紧职务,只是监礼司中一名负责擦拭祭祀银器的小宫女,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大皇子的忌辰没有办,而你的满月宴却很是风光,风光到监礼司中所有的银器都被调出。”

    显金张唇,半晌却不知该说什么。

    乔徽耸耸肩,努力让自己的声调变轻松:“听起来我们家显金小时候就很喜欢银子呢。”

    刻意轻松的语调,并没有让整件事变得愉悦。

    显金蜷在美人榻上,双手抱双膝,下巴放在膝盖上,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乔徽静静地看着:“所以,陆皇后想置高贵妃于死地也情有可原,更何况,在你三岁时,高贵妃再次诊出有孕,怀胎四月时,太医放出诊断,是男孩的几率很大。”

    “这位太医,就是王医正。”

    乔徽道。

    显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半晌没有吐出来,陡然想起她第一次见王医正时,那小老头子试探问她“可曾患有心疾?”...

    所以,原主的贺显金,确实患有心疾吧?

    在经历落水寒凉后,突发心疾,就跟她前世一样,死于心脏问题。

    这诡异的...宿命闭环...

    显金轻轻仰起下颌,目光迷茫地看向乔徽:“之后呢?百安大长公主杀回京师后,怎么处置的呢?”

    乔徽神容平静:“废陆氏皇后之位,贬为庶人,押运万国寺为尼;就地格杀陆参将,血洗了京师指挥使司诸多官将,以军令为准重塑西山大营、禁卫营、京师指挥使司,变一权为三权,确保京师的绝对忠诚。”

    “然后呢?”

    “叛军,抓了十来个小首领,其他的按律法严办,手上有人命官司的,该怎么判怎么判,没有沾过血的就放回老家种田去了;流民,参照执行,大多都没惹过生死官司,便按原籍遣送。”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