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头半瘫在地上,奄奄一息,条件反射似的端起手里的刀劈头朝显金砍来。

    显金脑中白光一闪,来不及思考,凭着求生的本能,反手将旁边尸体身上插着的一只匕首抽出,眼睛睁得大大的,狠狠地插进那小光头的左胸膛!

    “哐当!”

    小光头手中砍刀砸地的声音。

    温热的血,喷了显金一脸!

    显金呆滞地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的鲜血。

    腥臭。

    还带有温度。

    陈敷屁滚尿流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将显金一把扯了起来,浑身发抖着将显金藏到身后,声音哑得像破锣筛子似的,“别...别看...闭...闭眼...”

    显金呆得如同一根木头。

    她...她刚刚捅了...人一刀...

    把人捅死了...

    显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满手的血污,鲜血顺着掌心的生命线向下砸。

    陈敷急得快哭了,“别看别看!脏!金姐儿!”

    显金脑子嗡嗡的,像有个罩子把脑袋、耳朵和嘴全都罩得死死的,只留下满目赤红的眼睛,陈敷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像虫在耳洞边缘爬行,始终爬不进隔离的结界。

    “干得好。”

    霎那间,如佛音灌耳,混沌褪去,世间万物都清晰明了了。

    显金艰难地抬起头。

    那个女人翻身下马,双手抱胸,昂着头站在她面前。

    “干得好。”女人重复了一遍,口吻简短利落,“人的心脏在左胸膛,与其胡乱戳个十几二十刀,还不如一刀刺穿心脏,干净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