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看到显金,反应大抵相似,先是一愣,接着脸皮一红,顺势拿书挡住脸,作出一副正气凛然且生人勿近的样子。

    显金:“...”

    知道的,晓得她是在山院的藏书阁。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落进男大学生的盘丝洞了。

    钟声再响三下,茅屋藏书里的人越来越多,饶是显金脸皮够厚、见识够广,也略微抵挡不住男大学生们若有若无的目光,再低头看看卷宗,四千多字的文言文,就算是点读机,也得给点翻译时间吧?

    左右有书封,无事就能来,显金索性阖上卷宗,预备走了。

    乔徽看了眼被重新郑重装裱的卷宗,心头大为熨帖,压低声音道,“...你看的什么?”

    四周都静静的,显金也放轻声音,“山长给我的指点。”

    乔徽掩饰住嘴角的笑意,“那你觉得写得怎么样?”

    显金大囧。

    这很难评啊。

    乔山长可是探花郎,她算个什么屎壳郎?

    乔徽轻咳一声,蹙眉正经道,“有一说一即可,不骄方能师人之长,而自成其学...”

    显金本已站起身来,却被乔徽喊住,又听他噼里啪啦说一通,周遭男大学生的目光像交缠的蛛网,企图网住她这只屎壳郎...

    显金本来准备草草给戴个高帽就赶紧跑,却低头看了眼这折成三叠的卷宗...

    乔山长写了那么多字...

    甚至还特意送到她手上,让她看看...

    若她随意奉承,岂非辜负山长一片心意?

    显金想了想,还是决定遵从内心,低声道,“文章很好,文采华丽、用字精准、结构清明,却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