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老爷自己掏钱,受了一晚上的磨难,包括但不仅限于,周二狗携两大坨郑姓挂件在月黑风高的泾县县城里狂飙五公里,他赶着骡车都鞭长莫及;
在那三个显眼包飞奔的同时,李三顺还牢记作坊一把手的职能职责,一边吐一边追一边约束下属,“夜深人静,不要喧嚣,哇呕——!”
说实话,属他呕吐的声音,最大。
陈五老爷,很想哭,但他没有时间,他还要把这几个丢人现眼的货色一个一个送回家去。
一晚上折腾下来,天亮了,他顿感两鬓斑白,至少老了五岁。
该怎么样回报他终将逝去的五年?
在回宣城的骡车上,陈五老爷顶着乌青的双眼,一拳头锤在车厢壁内!
他很想骂人,但不知该骂谁!
骂老奸巨猾的董无波!?
还是骂吐得天昏地暗的李三顺!?
还是骂,在深夜的泾县奔跑着看到四点的太阳的周二狗!?
还是那个小娘养的贺显金!?
这些人,他...他都找不着骂点啊!
整个流程顺下来,他这讨骂,且纯属活该。
他花着钱,绕着弯,请着客,来受罪啊!
车厢内壁不够柔软的丝绸让陈老五手心麻麻砾砾的。
长随陆儿小心翼翼地看陈老五的神色,迟疑道,“咱们就这么回去了...?”
现在泾县铺子,多眼馋呀!
那白花花的银子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