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所谓的稳赚不赔的大院,其功绩应归于何人?

    苏天龙尚不清楚他是否与赵家有所勾结,然而此事对大房而言,本身就具有争夺的价值,他们自然乐意献上此计策,且他的建议极为巧妙,不是利用自身,而是利用了二房急于崭露头角的心理。

    也就是说,此事实质上的积极推动者并非苏以沫的伯父,而是她的父母。因为苏以沫的父母在苏家地位一落千丈,从原本的高高在上变得处处低眉顺眼,忍受屈辱的生活。他们的家族生意本就不济,现在又因苏以沫在苏家饱受讥讽和嫉妒,故而急切盼望女儿能嫁入吴家。

    只求能成功嫁入吴家,在某种程度上,既能缓和苏家与吴家的矛盾,又能使苏家地位得以提升,毕竟吴家乃是江北城的一流世家,而苏家仅是二流之列。从这一角度来看,这对夫妇必然会采取一些手段,果然,在自家大哥提出这般建议后,他们便急匆匆地跑去与老爷子商议此事。

    起初,老爷子并不赞同,但在反复劝说之下,作为祖父的他又能如何反驳为人父母的心愿呢?这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从长远的战略眼光来看,他认为苏以沫确实具备这样的价值,她的存在对与吴家、赵家的交涉极其有利。不论怎样,哪怕只是能够拖延时间,半年、一年,甚至三五年,她都至关重要。

    换言之,若在关键时刻,哪怕只有半年的时间就能为苏家带来资金压力的缓解,使其从搁浅状态重回商业海洋,掌握家族命运的决策者怎会计较那些儿女私情?若有可能,他甚至愿意代替苏以沫去假扮新娘嫁予吴德,但这不过是一句戏言。

    总之,这件事的背后必然是多方共谋的结果,大房、二房、三房,甚至包括老爷子在内的所有人的意愿交织在一起,苏以沫对此心知肚明,只是不愿将真相挑明。如今被江泽一语道破,苏以沫的脸颊微红,轻轻摇头,她只是感慨命运多舛,却不再提及此事。

    故而此事需徐徐图之,饭食须得细嚼慢咽,欲要掌控苏家即意味着把控江北全城,借由荒地开发这一盘算,逐步理清江北城内外各方势力脉络,逐一收服那些深藏不露的一流家族,这乃至关重要之举!

    如此一来,江泽便需借助天宇集团暗中运筹帷幄,将计划分阶段实施。显然,与杨天宇详尽沟通必不可少,还需进一步策划部署,将该计划全面铺开。尽管江泽自觉此举有些繁复多余,如同穿裤之后再放屁,但此刻却不得不如此行事。

    只因他在江北城已显露身份,若地位稍有动摇,难免会招致吴、赵两家乃至苏家背后使绊,届时通往帝都之路恐生变数,更况乎帝都那位老二似正紧盯着自己。

    她究竟该怨恨何人?是怨恨苏家大房、二房、三房,还是那冷酷无情的祖父?她心中实难分辨!

    江泽最初的设想,乃是借天宇集团的杨天宇之力,将大量资金秘密注资于苏以沫。既然已有这般联系,不妨直接将合同转交予苏以沫,并以此为由注入资金,助其顺利完成荒地项目布局。凭借天宇集团的强大实力,定能协助苏以沫在苏家立足,令吴家、赵家望而却步,如此一来,胜利的天平便会瞬间倒向己方。

    “如今天宇集团的少东家已然登场,我亟需寻求一次与其会面的机会,或许只需短短五分钟或十五分钟,便可力挽狂澜,将这份功绩稳稳握在手中。当然,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赋予我足够资格,让苏天龙能够放心将那份资格交予我。”

    “至于金钱问题,总有解决之道。”江泽挥手道:“换言之,无论我与天宇集团合作与否,抑或与埠苘的婚姻如何演变,一切似乎早已冥冥中注定——不论是我注定要结的婚,还是注定煮熟的鸭子会飞走。如今局势已然反转,既然与吴德的婚约已解除,为何不去尝试抓住新的机遇呢?”

    至于年净利润超千万之事,亦非无解。只是江泽在与苏以沫交谈的过程中意识到,此事并非易如反掌。现实考量下,就如同试图采取其他手段筹集那笔巨款一般,别说要让苏家大房、二房、三房心悦诚服,只怕连那位固执的苏天龙也难以说服。

    哼,那个次子究竟是否卧病在床?传言称那排行第三的已故之人并非真实,江泽对此不屑一顾。江家的手段简直可以用“疯狂”二字描绘,自六年前试图对自己施加毒手那一刻起,他们的所作所为便陷入了极度的疯狂!

    自己定会找机会直捣江家大门,尽管未必会对父母问责,对那些手足追问,但江家带给自己的冤屈,正是自己亟待洗雪的目标!

    那么,在江北城,自己倒不如暗中扮演一位幕后大佬,上演一场扮猪吃虎的好戏,好好搅动这一池浑水!

    因此,江泽已然梳理清楚了整个线索,他转向苏以沫,坚定地说:“所以我非去不可!”

    这句话几乎毫无意义,纯粹是一句空话,因为他早前已在劝说苏以沫同行,然而这句话却又不得不重申一次。接着,江泽看着苏以沫道:“他嘛,就做我的助理,我既可以称他为保镖、司机,也可以称其为私人助理,关键是要得到苏家老爷子的同意和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