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无常,大限将至。”

    言简意赅的八个字从司马徽口中说出,瞬间让黄琬眉头一皱,温县司马氏的那位的确活的已经够久了,已差不多到大限将至的时候,但是据他所知,陈煜和温县的那位并未见过几次面,怎么这位大限将至还要让陈煜大老远的从济北回来然后再前往河内乎?

    要知道司隶校尉部乃是董卓的地盘,一旦董卓得知陈煜前往河内,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杀了陈煜,这不是把陈煜陷入险境之中?

    “断然不可。”

    黄琬目光凝视着司马徽,紧接着说道:“德操,汝当知晓,岂能行这般之事!”

    司马徽听到黄琬的责问,眼眸中尽是苦涩,他知晓此事若是被黄琬知晓,定然会被黄琬这般责问,但是司马徽亦是从始至都未曾想着瞒过黄琬,或许他亦是想要让黄琬来阻止自己。

    “他说此事之后,徽和河内司马氏再无瓜葛。”

    随着司马徽的话音落下,黄琬瞬间楞在那里,他一时间有些明白了司马徽的为难之处,一直想要脱离河内司马氏桎梏的司马徽被司马儁这个老家伙的条件给弄心动了,然而和陈煜相交莫逆,他亦是知晓如果让陈煜前往定然是危险重重,而他又清楚知晓陈煜重情义,如果他开口,陈煜纵然明白其中的危险,亦会毫不犹豫的前往。

    “唉.......”

    黄琬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知晓司马徽的难处,如果换做他是司马徽恐怕亦是会和司马徽一般无二,陷入两难之中。

    “子琰兄,吾该如何.....”

    一向从容不迫的司马徽此时此刻则是显得有些迷茫,一边自由,一边是相处近十年的友人,而且几乎是司马徽他亲手培养的人...........

    “老夫不知,只是老夫只知一事,行事莫问前程,但求问心无愧。”

    清官难断家务事,换个位置考虑,黄琬明白这件事的关键还是要在司马徽自己身上,但是他同时不希望见到陈煜在路上遭遇危难,从而让自己的这位好友陷入自责之中,后半生都在愧疚中渡过,从而郁郁而终。

    “行事莫问前程,但求问心无愧......”

    司马徽口中喃喃自语着,不断重复着这句话,黄琬见状则是当下离去,不曾逗留片刻,有些时候,说再多,还不如让司马徽自己想明白了.....

    ...........

    世人所求前程,然在求前程的过程中,又要问心无愧这是何其之难的事情。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