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莫要担忧,丁建阳不可取,但其麾下之人并非不可取,儒观吕布者,其人有野望,然丁建阳虽视其为义子,实则不过当他为棋子,他丁原扪心自问,可曾待吕布不薄?”

    “且吕布之勇,勇冠三军,非常人可敌,且此人在并州军中威望甚高,非丁原可比,如这样的人竟为丁原主簿。”

    说到此处时,李儒狭长的眼睛中闪过一抹轻蔑之色,丁原这般刚愎自用,如吕布这等人才,放着不用,就不怕吕布心有不满?

    不过,也正是如此,给了李儒一个机会。

    李儒何等聪明人,在雒阳月余的时间,在丁原入京的时候,他便明白最关键的问题在哪里,既然已知道问题核心在哪里,李儒岂会放着不管,经过月余的时间,丁原、吕布这些人算是被他了解的清清楚楚,于他而言,如今心中已有腹稿,只是恐怕要董卓出一下血才行。

    “稍等,且容老夫试探一下丁建阳的态度。”

    董卓了解李儒,正如李儒了解董卓一般,他们二人既是翁婿同时也是君臣,都有着远超出常人的默契,看到李儒的样子,董卓的小心脏就一阵发疼,不过,董卓的话倒是让李儒微微颔首道:“主公见丁建阳时,需让如侍御史郑泰、主簿陈琳等人一同到来。”

    闻言,董卓稍稍一愣,李儒的话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过后,董卓稍微反应过来后,便看向李儒道:“文优,当下可直接揭开这层窗户纸?”

    “可!”李儒见董卓眼中带着疑惑之色,当即便开口向董卓解释道:“今卢子干行事如烈火烹油,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固朝中公卿颇有怨恨,但不得不承认,卢子干已初见成效,如果继续拖延下去,恐怕对主公不利,待大局已定,回天乏术。”

    如果有可能的话,李儒并不想这么快的揭开这层窗户纸,但是卢植的手段,逐渐产生的效果,看的李儒眼皮子直跳,他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要是继续等待下去,留给董卓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

    董卓眼睛微微眯起,李儒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再不懂的话,岂不是跟个蠢货一般。

    “不过,主公有一事,儒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儒把眼下最为关键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忽然记起来一件事,只是他心里不确定这句话到底该不该问,见到李儒的神情,董卓倏然大笑道:“文优,明面上你我乃是君臣二人,但是私下你我则是翁婿,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闻言,李儒倒是自嘲一笑,他倒是多心了,随之便把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而当李儒说完之后,董卓则是楞了一下,李儒的话牵扯到了陈煜之事,只是自从进入雒阳后在,董卓的心思都放在拉拢雒阳诸公的身上,并未去关心当初让他脸面尽失的人,和朝中诸公斡旋就已经让董卓绞尽脑汁,如何还有多余的心思放在陈煜身上。

    见到董卓的神情,李儒则是微微一愣,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身影,随之快速的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剔除掉,见到李儒的神情,董卓连忙的询问道:“文优,此事要紧否?”

    “禀主公无碍。”

    听到李儒的答复后,董卓稍微安心下来,便开始准备明日约见丁原、郑泰等人的事情,而李儒则是茫无目的的走出了帅帐内,十数日前,他余姚收集陈煜的信息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所收集的信息太干净了,干净到让李儒极为的不满,比如皆知陈煜于光和六年出现在宛城,居住在宛城郊外的山中和司马徽为友,那光和六年的事情,李儒一点蛛丝马迹都查找不到,甚至,似乎这个陈叔弼凭空出现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不仅如此,还有中平元年,陈煜自从雒阳离去,回到南阳后,又回到雒阳,这其中的消息让李儒深感怀疑,总觉得这些消息出现了错误,但是又那些错误,他又说不上。

    “主公,儒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