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异

    何进双眼瞪的老大,看向陈煜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欲要开口劝说,却听黄琬如此说道:“叔弼既然有事,就先行处理吧,老夫在雒阳这边等你。”

    “多谢先生。”

    黄琬抢在何进开口之前,为的就是顾忌何进开口落了面子,同时又给陈煜一条后路走,待何进反应过来后,朝着黄琬投向感激之情,遂又向陈煜微微颔首道:“叔弼,老夫的府邸一直会有叔弼的位置。”

    陈煜朝着何进深深一躬,仗义多是屠狗辈,何进虽是一屠户,但还是不错的一个人,至少现在陈煜是这样认为的。

    三人在凉亭中畅谈着,悬挂在天上的月亮,照亮着三人的身影,显得格外的静谧,直到启明星升起的那一刻,何进方才离去,待何进离去后,黄琬端起手中的酒杯看向陈煜道:“叔弼,一路小心。”

    陈煜轻轻的颔首,陈煜要去做什么,黄琬并未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还是不让人知道的好。

    次日,天微微亮起,陈煜收拾好行李后,独自一人离开了黄琬的府邸,正如那日他独自一人来到雒阳一般,来的只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人。

    夏四月,因朝堂上,天子解除党锢,各地瞬间陷入纷飞的战火中,大军四处剿匪,开始的时候,黄巾贼还有余力抵挡,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二者间的实力开始出现明显的差距,朝廷的大军无论是在军械上,还是在战斗力都远超于这些由着贫苦百姓聚集起来的黄巾贼,慢慢的局势呈现一边倒的形势。

    秋八月,历经了酷暑的夏季后,进入秋天,天气变得格外的凉爽,但是这凉爽中也带着不可小觑的杀伤力,直接让本来食不果腹的百姓直接病倒了一大批。在这个时候倒下去,就真的是倒下去。

    强如张角,数月的征战,本是乌黑的头发,如今有一半变成了银白色,府邸内,张角剧烈的咳嗽着,望着手掌心殷红的鲜血,整个人的神色浮现出颓然之色,不复往日的神采,看着眼前的地图,四面八方的涌现的敌人,如今的他困兽犹斗,落败只是迟早的事情,强行撑着的身体的张角明白自己不能倒下,一旦倒下,他的两个胞弟张宝、张梁二人根本无力抵挡住朝廷的大军,他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深夜中,房门被敲响。

    张角快速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并且把手上的血渍给擦拭干净,使劲的搓了搓脸,强行打起精神来,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见到门口站的人后,张角直接愣在原地,眼神中闪过无数的复杂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遇见他。

    “小友来了。”

    “里面请。”

    站在门口的正是从雒阳而来的陈煜,自夏四月末从雒阳出发,到现在秋八月,历经三个月的时间,陈煜不似以往的风采,整个人蓬头垢面的,显得极为狼狈,但是那双眼睛,犹如今夜星空中的星辰一般,那般的耀眼夺目,让人忘不掉。

    站在门口的张宝,他见到陈煜的时候,神情如同兄长张角一般,充斥着讶异,只是得知陈煜的来意后,张宝也不做多想,只是把陈煜带到张角的面前,他看向自己兄长疲惫不堪身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藏着浓浓的颓然之色,张宝在这一刻,却开始后悔了,后悔了当日在矩鹿起事,如果没有春二月的事情,他们兄弟三人还是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的太平教主。

    当陈煜走进房间内,张角抬头看向张宝,张宝立即明白张角的用意,帮张角关上房门后,便守在书房的门口,腰间的宝刀已经被张宝给拔了出来,只要谁敢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定然直接一刀斩杀。

    “去年见到小友时,本想着有生之年再无机会遇到小友,能在这里遇到小友,角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