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到黄琬的话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那里,脸色煞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这.....”
望着曹操不知所措的样子,黄琬轻叹,但也不好说什么,已成定局的事情,他也无法去改变,天下间能让大将军何进改变心意的人已经离开了雒阳前往南阳郡躲避灾难去了,只是,黄琬终究还是于心不仁摇头道:“孟德,需尽早做好准备吧,老夫不日有将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面对着黄琬的劝说,从茫然中回过神来的曹操眼神忽然变得坚定了起来,遂起身朝着黄琬拱手抱拳道:“君候,操乃汉臣,臣祖父曾言大汉养士四百余载,仗义死节在今朝,然今社稷倾颓,国家危难,操岂能一走了之,倘若此番操离开雒阳,这辈子操都断然不能安心。”
“唯恐在漫漫长夜中,忽然惊醒,余生在懊悔中度过!”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但求问心无愧!”
曹操的话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雒阳,不甘心这般繁华的雒阳陷入战火中,不甘心四百余载的大汉就此没落下去,望着曹操坚毅的神情,黄琬略感佩服了,只是人各有志,曹操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也不便继续说什么,黄琬脑海中依稀的回荡着那日昨夜陈煜和他所说的话。
“先生可知,大势一成,神仙难挡,今各地州郡太守、刺史州牧已成气候,他们岂能把眼前白白的机会给浪费,若少帝刘辩乃是一明君,手段狠辣,以杀止杀震慑天下的话,那么大汉可救,然少帝资质愚钝,不堪大任,若是太平盛世,此子堪为守成之君,此子城府手段比之先帝不知逊色多少,先帝尚且需要用张让、赵忠等阉竖为刀刃和天下的士族斡旋争斗,太后虽说乃奇女子,但她终究是一介女流之辈,见识手段都远远比不得先帝,若学先帝重用张让、赵忠等中常侍,天下祸矣!”
“依我观之,雒阳乃是非之地,久居雒阳有生死危机,不可久留,此局难破,非是一人可为,不可救也!”
从回忆中慢慢的回过神的黄琬再次看向面色坚毅的曹操,再次由衷的劝说道:“颓势已成,此局难破,非一人之力可为,孟德何必自误。”
“君侯不必再说,操心意已定!”
闻言,黄琬不再多言,看向曹操的眼神感到有些悲哀,何为愚忠这本就是愚忠吗?
明知不可为偏要而为之,这难道不就是愚忠吗?
只是黄琬在曹操身上竟然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甚至多么像六年前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不也是如此,只是.....
值得吗?
黄琬不停的在心中问着自己,始终没有一个答案出来。
见状,曹操便不再留在黄琬的府邸上,起身告辞后,黄琬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只是微微点头,待曹操离开后,黄琬才回过神来,久久不曾无言,最后环顾了一眼书房,最后化作了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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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