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县内,历经月余的时间,刘备逐渐把平原郡治理的有声有色的,相比于之前的平原郡,如今的平原郡可以说是换了一副样子。

    太守府邸内,刘备放下手中的公文视线落在单福身上言道:“先生,今公孙伯珪率兵南下攻打河间郡国,已连下数城,可以说是势如破竹无人可挡,然袁本初今驻兵在青州一动不动,备恐其有诈.....”

    刘备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忧虑之色,如今的局势由不得他不担心,更何况他所处的平原郡极为的感慨,他的身份也极为的感慨,如今袁绍停滞在青州中,而平原郡则是和兖州接壤,曹操在兖州搞出的大动作已经让天下震动,没有人敢小觑曹操。

    数日前,刘备曾书信一封前往济北郡国,欲要和济北相鲍信结为联盟,然而却被鲍信直接给拒绝掉,甚至鲍信都未曾回信过给他,鲍信的举动已经很明显,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他,不愿意和他刘备联手,面对于如今的局势,刘备亦是感到无可奈何,鲍信一向骄傲,当日在酸枣的时候,刘备便能感受的到,他只是未曾想到鲍信会拒绝的如此的干脆。

    刘备深深为自己的困境感到担忧,反观单福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眼下的情况不足让单福感到动容,刘备见到单福这副样子心中亦是感到安心了不少,在单福的辅佐下,平原郡才能在短短的月余时间恢复的如此之快,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单福的能力。

    良久后,望着棋盘发呆的单福回过神后,幽幽的开口道:“主公不必担忧兖州那边,今曹孟德占据山阳,眼下之事则是如何把泰山、济北二地纳入其版图之内,如果无法快速的拿下此二地,曹孟德欲要吞并兖州成为兖州之主的不说要数年的时间,至少在这一年内,他已无法出兵前往青州等州郡。”

    闻言,刘备心中吐了一口气,心中悬的大石头也随之落了下来,他考虑事情未曾有单福这般周全,可以说单福直接弥补了他的短板,紧接着单福的一番话则是让刘备提心吊胆了起来。

    “主公如今需要担心的亦并非滞留在青州的袁绍,袁绍者素有野心,至他为联军盟主时便可见一斑,然其人志向在冀州,恐公孙伯珪挥兵南下攻打河间亦是受了袁绍的蛊惑,袁本初驻兵于青州不过是为蛊惑冀州刺史韩文节罢了,韩文节此人素空谈,看似胸有大志,实则胸中毫无点墨,不足成大事,一旦公孙伯珪攻下河间郡国,届时韩文节必惊慌失措,到了那个时候,只能言善辩之辈在韩文节耳边蛊惑几句,冀州便可易主。”

    “这不可能!”

    刘备遂起身,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单福所言对于他来讲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不相信这韩馥当真这般愚不可及,直接把冀州拱手相让!

    见状,单福示意刘备勿要激动,待刘备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后,单福才缓缓的说道:“主公不知汝南袁氏对于天下士族而言有着怎样的诱惑力罢了,如果换做其他人,吾尚且不敢妄如此定论,但他是袁绍,出身于汝南袁氏的袁绍,如此便不一样。”

    豪强、世家、门阀

    由士族构筑成的势力,盘根错杂,互有纠葛,有些东西只是摆在明面上罢了,藏在暗处的东西亦是不为人知。

    但往往这些藏在暗处的东西才最让人感到致命!

    随着单福的话音落下,刘备紧皱,家道中落的他虽然乃是汉室宗亲,身上流淌着乃是高祖皇帝的血液,但因为家道中落而导致他接触的东西变得少,自然不如单福所知道的多,随之就听见单福继续说道:“无论是兖州曹操还是滞留在青州的袁绍,于主公而言都不足为虑,起码如今他们尚且看不上主公.....”

    听到单福的话,刘备震惊的脸庞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不过单福说的是事实,只是往往真话最伤人罢了。

    然而单福只是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棋盘,不断摆弄着棋子,似乎这棋盘上并非只是简单的黑白棋子,而是包容着大汉天下,单福凭借着自己的一只手操弄着这天下的风云变化,随着一颗棋子的留下,单福收拢着棋盘上的黑子,随之继续说道:“主公如今需要注意的是北平太守公孙瓒!”

    “公孙瓒者,性情高傲,颇有勇谋,然为人多疑,除却他族人之外,其余之人,他不曾信任过,当然亦是包括主公。”

    “主公和公孙伯珪师出同门,都是帝师门生,帝师若尚且,公孙伯珪自会相信主公,但帝师已身亡,主公了解他公孙伯珪,公孙伯珪亦会了解主公,他明主公之志,知主公之人,如何会放心主公,福料定不日公孙伯珪必定会派遣人前来平原郡,催促主公出兵讨伐滞留在青州的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