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没点灯,安静空间里,只有耳机在说话。

    “哥哥,你弄疼我了。”

    “抱歉,下次注意。”

    “下次是哪一次?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

    天麻、远志、苦参、麦冬、延胡索,仿佛全部失去功效,即便早已超过服用剂量,徐柏樟仍压制不住血脉沸腾。

    他点开手机相册,输入密码。

    第一张照片,少年蜷缩双腿并紧膝盖,皮肤上有叮咬和抓弄的红痕,细到他随手就能握住,白到要化进柔软床单。

    第二张照片,他腿依旧并得紧,似乎想用力藏住腿间的区域。视线往上延展,在右侧大腿处,有用黑色马克笔写下的字迹。

    【清水塘0927】

    十八岁到二十九岁,十一年了。他依旧是他,还有那双腿,自始至终从没变过。

    *

    最近柳思妍有外派任务,为了“法制生活”的策划书,于清溏和她连线熬了两个夜,终于在今晚成功敲定。

    于清溏从办公室出来已是晚上十一点,新家离电视台很近,他最近向徐柏樟学习,步行上下班。

    秋末的深夜,飘着带冰碴的雨。于清溏站在电视台门口,收紧衣领,搜索附近的出租车。

    身边有脚步声,一把黑伞遮住了风雨。

    于清溏转头,“台长,您怎么在这儿?”

    廖文峰:“台里的王牌都在加班,我怎么敢不以身作则?”

    于清溏笑笑,“您别取笑我了。”

    廖文峰:“没开车?”

    于清溏:“嗯,我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