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滢的喉咙因滚烫的汤水刺激而灼烧,痛至麻木,她只能双手紧捂住嘴,发出令人揪心的呜咽声。

    一旁的青月双腿打颤,跪倒在地,“老太太,您行行好吧,姜姨娘她肚子里怀着的是郑家的骨肉,不能再这样折腾了啊。”

    老太太的眼眸透出阵阵冷漠,“区区一个卑微侍妾的血脉,若是这般轻易便消逝,只能说那胎儿没有资格降生于长平侯府的门楣之下。”

    姜滢滢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浑身瑟瑟发抖,试图爬起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向高高在上的老太太磕头,喉咙中勉强挤出沙哑的求饶声:“饶……饶命……”

    在老太太冷淡的目光中,姜滢滢渺小得仿佛微不足道,多一秒的停留都是浪费。

    她轻轻阖上双眼,手轻轻一挥,命令道:“来人,把这个姜姨娘送回去,从今往后,不许她再靠近我的院子半步!”

    “是,老太太。”众仆人应声遵命,搀扶着已近乎虚脱的姜滢滢缓缓退出了安轩堂。

    离去之际,姜滢滢的唇边满是烫伤的水泡,浑身虚弱,仿佛有一半的灵魂已被硬生生抽离。

    而娇阳院内,苏婉毓听闻此讯,神色波澜不惊,手中的绣帕依旧飞针走线,动作优雅。

    她淡淡地吩咐云意:“云意,等会儿派人去请个大夫给她看看吧。”

    云意笑容温婉,一边整理着手中的物什,一边轻声道:“我还以为姜姨娘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不过如此,被这么简单的手段戏耍一番,今日触怒了老太太,以后要想在府中有立足之地,怕是难上加难了。”

    这一切,皆因柳儿早在姜滢滢的纸条上动了手脚,精心布局,毫无破绽,落入陷阱的,不仅是姜滢滢,还有郑家那位权势熏天的老太太。

    苏婉毓手指轻巧舞动,于绣帕边缘收尾,剪刀一挥,干净利落地剪断丝线,语气平淡无奇:“急于求成者,难免会出差池。”

    云意重重地点点头,“小姐所言极是,我们要沉得住气。”

    随着苏婉毓手中绣帕徐徐展开,她起身交代:“去吧,准备好明日所需的物品,我们明早就出发前往长公主府。”

    “是,小姐!”云意笑颜如花,立即忙碌起来。

    她目光无意间掠过苏婉毓身边的卷尺,“小姐,去公主府为何还需携带卷尺呢?”

    这次出行,原只是为了修改花色,测量尺寸并非计划的一部分。

    苏婉毓略作停顿,将绣帕仔细折好,收入怀中,回答说:“带着以防不时之需。”

    “知道了,小姐。”尽管不明所以,云意还是按照吩咐将卷尺放入行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