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用,城里人威胁她说,不跟他走就贴广告……你母亲到山里来找我,我不该不管的,我要是说些好听的,她就不会跳崖了。”

    夏三良最终还是进了山,而且是和好兄弟魏义海一起。

    许是命运捉弄人,或者是一报还一报。

    等他从山里追到棒槌回来,娇柔的妻子竟被陌生男人压在炕头。

    关键的关键。夏三良还没发作,妻子秀娥竟提出离婚,还和相好抱在一起,两人恩恩爱爱,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这等屈辱,是男人都忍不了。

    可夏三良他得忍,还得在好兄弟魏义海面前忍。

    自那时起,夏三良在魏义海面前,甭管穿得多体面,就是那个站在窗外,浑身被雨淋透的小鸡仔子。浑身上下透透明明,可怜兮兮。

    “真没有。”夏三良差点就哭了。野山参就像一根刺丁,已经长进了肉里,生剜出来,连着筋骨带着血。痛,太痛。

    魏义海却咄咄逼人,凑近夏三良的鼻尖,幽幽地说:“现在没有,以后就有了。”

    夏三良不明白,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义海卖关子,肥厚的手拍在大夫脸上,“晚上我再来一趟,取那只棒槌,你给我准备好了。”

    夏三良一脸忧愁,看着魏义海下了台阶,脸上一块白一块紫。

    魏义海却嘴里哼着小调,围观的村民自动分开两边,他大模大样地迈脚,得意写在了额头。

    “这也太欺负人了。”许笳虽然不知道两人背后的故事,但魏义海闹的这一出,是个有心的都看不过眼。

    看热闹的村民们里面,当即有指指点点的。这一切,对魏义而言,那统统不是事儿。他在乎的,他就是不要脸,也要弄到手里。他无视的,在别人眼里贵重的,他视为灰尘。

    周游在旁边叹了口气,语气幽幽道:“这村里的事儿,复杂着呢,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许笳捏着拳头,眸光如墨,“有些角落,也要照见亮光。”

    卫生室一路之隔的武陵王氏山货店店门口。

    魏小军坐在车里玩手机,王铮笑呵呵地抱了一箱苹果,从窗户口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