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白笑了笑,道:“朕却不愿意听了。”

    顾元白会用东翎卫作为自己的眼睛,作为自己的手,去代他看看事情终究是如何。

    东翎卫的众人都是精兵中的精兵,他们的身体素质已是强悍,逻辑思维更为缜密。经过半年的训练,他们对蛛丝马迹的敏感和锐利,已经达上了一个新的地步。

    东翎卫先礼后兵,客气地同薛老夫人示意过后,他们便兵分两路,分别去查圣上想要的东西。

    东翎卫的脚步很轻,进入一间房后也不会在其中待上许久。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东翎卫的人就如潮水般褪去,干干净净从薛府离开了。

    被他们查看过的房间仍然规规矩矩,不见丝毫混乱。除了少了一个薛府的二公子,几乎就没少了其他的东西。

    薛二公子正是被东翎卫的人抬到了皇宫,送到了圣上的面前。

    他的腿还是断的,成了一个残废。若说京中谁的名声最为难听,那么谁也比不过面前的这位薛二公子。

    顾元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还定在奏折上不动,继续批阅着政务:“这就是薛家二公子?朕还记得你。”

    被圣上记着的那件事不是好事。薛二公子躺在地上,却比跪在一旁的人还要紧张,战战兢兢地说着话:“圣上,草民薛林,感念圣上还记着草民。”

    顾元白撩起眼皮朝他看了一眼,“你倒是同你的兄长不像。”

    薛二公子道:“小的比不上兄长。”

    顾元白不说话了,在奏折上写了一个“可”字,将其放在一旁。开始看起东翎卫放在他面前的证据,其中,最上处的就是一封被撕得四分五裂的信。

    东翎卫发挥了强大的侦查本领,将这些碎片从薛府各角落一一找了出来,只是还有一些已经消散在风雨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东翎卫的领头秦生沉声道:“圣上,薛老夫人只说一切都由圣上定夺。”

    顾元白神情稍缓:“朕知晓了。”

    他坐了一会儿,才伸出手,细长的手指白玉扳指沉沉,将那张碎纸片拿到面前看了起来。

    一句口信从北疆传到京城,这里面有诸多诸多不确定的风险。

    薛远没法确定这句话能不能真的传到京城,能不能传到顾元白的耳朵里。

    而万一真的传到京城了,经过驿站的层层传递,这话最终又会变成何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