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自有期,或许早在年幼那一次误触患有花吐症患者所掉落的花瓣那时起,这份喜欢就注定只能随花梗一同紮根在心深处。

    彻夜未眠的夏言亦独自坐在小花园的秋千上,他双手握着锁Si在上方铁杆的两条铁链,眼神则毫无焦距地凝视面前刚做好整理,宛如重生般、随风吹过而飘散淡淡清新香的草皮,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家庭医生刚才所宣布的噩耗。

    以现有的资料来看是只剩一个月没错,但是我看花梗已经破坏到组织,建议不要再让他受到刺激了。尔德将装有纸本报告的牛皮纸袋推到夏言亦面前,而後毫不掩饰地回避那道因为震惊而变锐利的视线:你应该很清楚这个病在目前医学上还是无药可医的。

    是啊。他是知道,因为在言悸譁昏迷的这几天内,他已经把所有关於花吐症的文献都翻过一遍,有的说这种病源自於心病,任何思念过甚、无法传递的心意或是得不到回应的Ai恋都很有可能是病因。

    也有的说这种病就像流感一样,每个人的T内都有潜在的病菌,但是发病时间无法考究。而更可笑的是,从发病日到Si亡,短至两星期,长至三个月,在经历少数的临床实验後,研究院也只能说出心病还得靠心药医这种荒谬言论。

    但是促使言悸譁发病的原因会是什麽?难不成是因为他和泽宇哥结婚?如果以时间来推算,似乎真的是那个时候,可是他不是也很赞成这个决定吗?

    夏言亦感觉脑袋就像沾到糨糊,所有思绪和可能都搅和在一起,完全厘不出一个头绪,可是时间同时无情的一分一秒流失,他真的很怕在某一瞬间就永远失去言悸譁。

    「小沫,夏言亦、」

    一团黑影挡到了眼前,夏言亦拧起眉头,清楚写着疲惫的脸黯然地抬起,在看见来者是町泽宇就又低下,因为现在除了言悸譁的事,他什麽都不想去管。

    「如果是和悸譁哥无关的事情就别说了,我没心情、——」

    町泽宇有些生气,无论是关於这两个人走到现在这样,还是看到明明笑起来那麽好看,现在却宛如世界末日、苦丧一张脸的夏言亦,可是即便他心中有再多感受、再多话想说也还是化为简短的一句:「悸譁醒了。」

    哐啷!眨眼之间,因重力cH0U离而晃动的秋千像个失去方向的指南针,町泽宇看着那毫无规律的路径,垂放在身侧的手似是在犹豫着什麽,它松开後又紧握,最後指尖钻紧了铁链,强制秋千停下。

    喜欢一个人从来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言先生你还是先躺好吧,要是伤到了怎麽办?」

    匆忙跑进屋的夏言亦才爬一半的楼梯就看见不到一个月就瘦到脸颊都凹下去,气sE更不见一丝血sE的言悸譁一手压在另一手手腕上,鲜血滴落在白sE地砖上留下难以抹去的痕迹,Si亡刹时来到了眼前,他心头一紧,慌张的跑上前。

    「哥为什麽不躺好休息?」夏言亦疑问中夹杂了微愠,因为他生气言悸譁不懂得照顾自己,也不懂为什麽从小到大总是耳提面命、唯有照顾好自己才可以保护Ai的言悸譁现在竟然像个叛逆的少年,让人C心!

    「我要走了??」

    夏言亦听着那不知是为何而嘶哑的嗓音,眼眶刹那间红了,因为记忆中变声後的嗓音虽然磁X又带了点嘶哑,但绝对不是这样虚弱无力的感觉!如此抓不住的虚无感让他实在心慌不已。

    「你要走去哪?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准去!」他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目光炽热地望进那道决绝的视线中,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强势:「都不准!你听到没有?我说都不准!」

    无论是离开,还是Si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