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的时间还早得很,童乐把湛温言“推”进书房工作,自己便坐在客厅安静看书,她这才发现沙发上多了一只眼熟的玩偶。

    是她白乎乎、毛茸茸的兔子玩偶。

    眼眸有些惊讶地睁大,忍不住伸手把兔子给捞到怀里蹭蹭,结果这一拆开,还待在沙发上的仓鼠娃娃显得孤单极了,光泽度好的玻璃眼睛在灯光下一闪一闪,仿佛在泛着泪光,小姑娘盯着看了几秒,终究是不忍心“棒打鸳鸯”,便把它也勾了过来,怀中顿时满载。

    湛温言刚从书房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它们快把你给压死了。”他挑了挑眉,煞有其事道。

    闻声,童乐转头瞅他,微微一笑,“师兄,兔子、怎么会、在这儿啊?”

    湛温言走过去,在她旁边跟着坐了下来,“因为你很喜欢它,当初……”犹豫了片刻,仍是选择含糊带过,“嗯……你抱着它不放。”那天最后还是因为童乐睡着了,他才得以分开。

    童乐会意,倒是一脸淡定,那毕竟是事实,无论怎么想将这一年隐没在淡忘中,可他们其实都清楚,这哪里是说忘就忘得了的事情,何况湛温言为了她的病,吃了那么多苦,她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因为逃避而忘记他的好。

    她只是笑笑,随后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顺势转移话题,“对了,师兄。”

    “嗯?”

    “我的出租屋……”

    “去年就退租了。”

    “那、我的行李呢?”

    “都在我家。”

    “行李是、你帮我、收拾的啊?”提及此,童乐感到有点儿……紧张。

    湛温言却是非常淡然地“嗯”了声,“有你的贴身衣物,我怎么可能放心让别人收拾。”

    童乐担心的就是这个,瞬间红了脸,“那、那……”她、她的内/衣/裤岂不是都、都被看光了!?

    湛温言微微颔首,勾起唇,还不忘理直气壮道:“我都帮你洗过澡了,看到了又怎样?”再说了,他当时赶着时间回来照顾小姑娘,哪里会注意这些,花色、款式什么的,他还是后来帮她更衣才……“不得不”晓得的。

    ……也是。

    童乐总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跟湛温言成了真正的老夫老妻,直接越过了情侣间欲拒还迎跟半推半就的阶段,有些遗憾,但又有些庆幸,要不然以她的性子,他们俩还不知道得在这种亲密事儿上面拉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