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意在卧室里听见外面没声音了。

    以为人走了,从房间里出来。

    霍雁栖听见动静,看向他。

    沐云意一愣,眨眨眼,看了阳台一眼,张嘴:“我,我以为你们聊完了。”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这不重要了,霍雁栖抿抿唇,深吸口气,坐去沙发,声音很低:“没事儿。”

    沐云意端起水递给他:“别气了。”

    霍雁栖喝了一口,扯了扯嘴角,盯着水杯:“我没气。”

    就是感到丢脸,好比遮盖在腐烂伤疤上的那快布消失了,尤其还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沐云意抚了抚他的背,问:“他要多少?”

    霍雁栖一下盯着他:“一分都不能给。”

    “……我的意思,你看着他就这样下去也不是。”沐云意欲言又止。

    霍雁栖知道他想说什么,道:“他一直都这样,你不了解他,只会贪得无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不会知足的……”

    “你说谁呢?”

    话突然被打断。

    霍军从阳台外进来,带了些风,里头夹杂着浅浅的烟味。

    沐云意鼻子轻轻嗅了嗅,他抽烟的,觉得这味道有点不像正常的烟草味,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霍军,然后站起身,走去阳台。

    “霍雁栖,我拉扯你长大就是给我养老送终的,”霍军边说边对客厅指指点点,“现在倒好,你看你自己住着大房子,天天享福,我还没死就不想管我了,你这叫不孝知道吗,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亲儿子份上,就去找记者了,让他们看看你是什么德性。”

    语言就像是一把利剑,戳在霍雁栖心坎上。

    他握着拳头,控制不住的发颤。

    “白养了这么多年。”霍军说着走去厨房,拉开冰箱,像在自己家里似的,拿出一瓶矿泉水,猛灌了一口,往沙发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