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顾知许的行动果然被顾清所限制,她每天作息时间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去沈佩家学琴是包接包送,即使顾清忙的脱不开身,也会叫其余人代替接送。

    她像一只被保护极好的笼中之鸟。

    这种病态的控制欲使顾知许感到窒息。

    暑假即将结束,而她自那时起和顾清口头上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几乎是用极为简短的信息来代替。

    深夜,顾知许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身上戴着枷锁,被困在无边无际的暗夜里,四周是暗流涌动的海水。

    那些铁链束缚着她,使她喘不过气来,她拼命想要挣脱,她撕扯着挣扎着,可身上的链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似乎要嵌进她的血肉。

    在她要喘不上气,快要窒息时,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声音很好听很熟悉,可她就是不知道是谁。

    恍然间,梦醒了,她躺在床上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房间一片漆黑,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摸索着开灯,刺眼的光照的她眼睛酸涩,她伸手挡住,意识这才渐渐回笼。

    顾知许坐在床头,脑子里还是梦里发生的一切,那窒息的感觉好似真实存在一般。

    这时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哭声,持续了很久。

    顾知许麻木的看着天花板,大概过了几分钟那边的动静没了,她才认命一般的起床。

    她走到顾清的房间,把扔在地上的枕头捡了起来,随手拍拍上面的灰放回床头。

    里面空调开的很足,顾知许将毯子给她重新盖好,顺带着理了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

    顾清闭着眼睛,眉头紧皱,脸上的神情很是痛苦,一看就知道也做了噩梦。

    “我没有病我没有!”

    “错的不是我,我没有错。”

    “救救我,我不要去疗养院,我不要!”顾清一把抓住顾知许的双手胡乱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