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渥叔的女儿穿戴得非常素雅,跟她平素的妆扮风格显现出很大的差异。

    夏晓数猜测,这位梁家千金或许心下存有很重的心事儿。

    跟梁渥叔平素的消费习惯大为不同,梁家千金今天选择的这处茶室应该属于那种比较高档的处所,这一点,仅看手边那套金漆滚边玉质茶具就看得很清楚。

    “夏先生,知道你最近挺忙的,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和我父亲研讨的那件‘动态拼装小人’玩具的真的极富创意,不过,以‘始仲’公司的技术实力,只要拿到咱们这边的成品,稍加改进,是否可以迅速设计出更高版本的‘动态小人’玩具?我相信,专利方面应该也不存在什么纠纷,到那时,我爸爸他们公司会不会处境更加艰难?”梁家千金不无担心地问道。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我相信,‘始仲’公司应该具备这种实力,甚至于,参考我们设计的这款‘动态拼装小人’玩具,他们有可能重新研发出更富创意的人工智能型的‘拼装小人’玩具,不过,那得花去他们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你请看,这是我做的估算模型。“说着话,夏晓数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份文档资料让梁家千金看。

    梁家千金看得非常仔细,显然,她在高等数学方面的修为比她父亲可强太多了。过了一会儿,就着几处难点细节,梁家千金向夏晓数请教了几句。

    经夏晓数反复提示,梁家千金总算读懂了那个估算模型。

    “夏先生在应用数学方面的造诣竟然达到如此高的境界,真是令人意外啊!不瞒你说,我数学一直学得还不错,现在看来,跟你比起来,我也就小学算术的水平,呵呵……”梁家千金由衷地赞叹道。

    “言重了!根据你父亲提供的一些资料,我发现‘始仲’公司在应用数学方面表现出的整体思路还是比较陈旧的,在这方面,我们有一定的优势。”夏晓数随口安慰了几句。

    “我相信你的判断,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最近这段时间总也表现得心神不宁的,我也不会过于担心的,不瞒你说,最近几天,我母亲发现我父亲都有点儿魂不守舍的倾向了,她很担心,让我无论如何想办法帮着我父亲走出心理困境,我们是真怕他由此再抑郁了……”

    “不至于吧?令尊看着沉稳得很,象个做大事的,你们或许都多虑了,俗语讲得好,关心则乱,据我所知,‘始仲’公司的商务重心从来就没有也不可能向玩具产业倾斜,你们大家是不是反应过度了?”夏晓数笑着宽慰了几句。

    “这……夏先生有所不知,我父亲那人吧……特别爱面子,公司一旦出现重大危机,我们担心他或许无以承受,最近几天,家父突然返回位于西歧的总厂,估计是那边做最坏的打算了。”说着说着,梁家千金变得有些黯然神伤。

    听闻此言,夏晓数没有接着劝慰下去,在他看来,“始仲”公司的综合能力的确太过雄厚,对人家那边看来,“新逸想”公司或许就是一只小蚂蚁而已。

    小蚂蚁在特定的商业小区间非常滋润地生活了几十年,突然有一天,巨象抬起它那如山般的巨趾朝小蚂蚁头踩踏而来,小蚂蚁一家承受的心理压力之大自然可想而知。

    沉默了一会儿,夏晓数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我正在和朋友们研发一款适应性比较强的游戏手柄,它的兼容性未来有可能是市面最强的那种,你们如果实在担心被‘始仲’二次赶超的话,我们不妨将那件智能游戏手杯同‘动态拼装小人’玩具通过无线操控技术联接在一起,到那时,‘始仲’那边八成会收手停追。”

    “哦?!夏先生果然是个奇才,多才多艺呐!不过,据我所知,‘始仲’公司在游戏手柄研发方面也是业内游的水平,咱们这边怎么可能有八成的胜算呢?”梁家千金不解地问道。

    “从‘妙微数理’的角度讲,假如‘始仲’公司那边继续跟进积极参与同业竞争的话,它的投入与收益之比就会严重失衡,牵涉的人力、物力越多,‘始仲’的收益比就越不划算,它们如果真的因为不服气而较劲的话,甚至有可能将‘始仲’公司的玩具小产业彻底拖跨,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到其它分支公司的整体收益,到那时,只怕他们会悔之晚矣!”夏晓数极有把握地回复了几句。

    “‘妙微数理’?没听说过,新兴的应用数学分支吗?”梁家千金随口问道。

    “怎么说哟,这是一种全新的应用数学研究和实际应用的新型分支学科,虽说眼下还有些不大成熟,不过,用其中的部分原理解析‘始仲’分公司同‘新逸想’的竞争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这么一说,我可就放心多了!真是谢谢您了!回头我会把您的解析转述给我父亲的,省得他成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梁家千金真诚地致谢道,不知不觉间,梁家千金开始用敬请称呼夏晓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