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脸祭拜了先祖,一家三口也没跟村里人寒暄,收了东西就走了。

    徐乘风别的没怎么听懂,就听懂了一句:“爹,什么叫做小?”拽着徐宴的袖子,他仰着头十分好奇。

    徐宴脸一黑,冷冷一扫,徐乘风闭嘴了。

    一家三口回了家,徐宴也没有为桂花婶子的事情向苏毓解释什么。堵住徐乘风的嘴,便随苏毓去灶下打下手了。苏毓看他一脸风轻云淡的,忍不住就蹙起了眉:“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徐宴正在替苏毓切蒜。自从他说过,苏毓就将蒜都交给他切。

    此时他一手执刀一手扶着刀背。眼睛专注地盯着砧板上的几大瓣蒜。一手按着刀背前后地压动,苏毓注意到他纤长的眼睫随着刀背的起伏缓缓地扇动。听到苏毓问话,他偏头抬起眼帘,墨鱼一般黑的眼睛里平静得像湖水:“要什么反应?”

    “……太冷静了吧。”

    徐宴复又低下头:“半年前,我曾在村口的苞米地里见过桂花。”

    一句话落地,平静得不像扔出来一个劲爆的八卦。

    苏毓眼一瞪,有点小小地惊了:“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身子应当是养好了。”徐宴嗓音凉得如窗外的风,一本正经,“三个月左右的一个下雨天,我在镇上碰见过从同仁馆出来的桂花婶子。桂花三个月躲着不见人,看来孩子被人落了。”

    苏毓:“……你别一本正经地说这么不着边际的猜测行不?”

    徐宴闻言诧异了一下。

    苏毓翻白眼:“父母累不及子女,未出阁的姑娘家,名声还是要顾忌一下。”

    徐宴挑了挑眉,低头专心地切起了蒜。

    苏毓绕着他走了一圈,徐宴这厮岿然不动。

    没得到更多的八卦,她有些悻悻。翻着白眼又回到灶台边。

    鱼片早就腌好了,苏毓刚想指使徐宴去烧火。就看到那厮将切好的蒜末规规整整地放到盆子里,然后走到一旁架子的木盆边,舀了一瓢水,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再然后,看也没看苏毓,很是自觉贴心地去到灶台后面,主动承担了烧火的重任。

    只见他掏出火石,啪嗒啪嗒地两下,就将熄灭的灶台又重新点燃。

    晃动的火光照着他冷清的脸,他隔着火光朝苏毓扬了扬眉:“一息,即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