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排头兵,跑去给别人当护卫,晦气。”

    “想起来了,这个郑鹏,本是左教坊一个乐官,就是靠拍马屁才捞到一个官职,摇身一变,成了监军。”

    “不会吧?一将无能害死三军,把我们的性命交到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乐官手里,这不是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吗?”

    “戏子也能挑大梁,真是笑话。”

    听到拨到一个原是乐官的监军身边做护卫,虎头队的将士马上不乐意了,就是郑鹏刚刚救了他们,也没一个人心怀感激。

    一把宝刀用成了杀鸡刀,没一个人会高兴。

    等人散去后,以周权、曹奉、许山、张平、白泽祥为首的几个人,跑到一边密谋起来。

    曹奉看了一下众人,压低声音说:“这事大伙怎么看?”

    “我最小,我先说”张平开口说:“依我看,这不是一件好事儿。”

    “张平,你小子最机灵,有话快说,别藏着掖着。”周权有些不满地说。

    “是,周头”张平连忙说:“第一点不用说了,一个乐官,不是将才,跟着他不会有作为;第二,郑鹏的身份是监军,不会冲锋陷阵,这样一来,就断了我们的财路,哪次打仗我们不是赚得盘满钵满的?当兵就是为了缴获、发点横财,要是做了郑鹏的护卫,行,就是他心情好,给点打赏,但绝对没我们缴获的多。”

    白泽祥搓搓手说:“不行,要是平日也算了,眼下吐蕃、大食在拨汗那肆乱,一开春就得打仗,听说他们在拨汗那刮了不少油水,一个个肥着呢,就等着发财,要是做了护卫,别说发财,就是凑热闹也凑不上。”

    张平接过话头:“白什长说得对,要是我们跟的人是张御史,就是发不了财,也可以拼一个前程,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姓郑的就是来安西混些名声功劳,到时战争一停,他拍拍屁股回长安领封赏,咱们又得打回原形,啥也捞不着。”

    许山皱着眉说:“他可是京城派来的特使,保护好他是责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这样看来,这次任务可是一件苦差啊。”

    周权咬咬牙说:“那还商量什么,大伙找机会把他弄走。”

    当兵打仗,没有兵饷,还得自备武器马匹粮食,人吃马嚼开销可不小,就等着多些缴获、多些封赏,最好是能用战功谋个官职爵位,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虎营的不仅是刺头,也是好战份子,难得一个好机会能拼一把,要是错过还真不甘心。

    曹奉冷笑地说:“这些京官,一个个养尊处忧,好说,一会我去弄几条蛇,扔到姓郑的营房,说不定晚上就哭着回京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许山却摆摆手说:“不可。”

    “老许,为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