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彬和老齐都是郑鹏的家奴,他们能做的,能劝则劝,实在劝不了,只能咬紧牙关攻关,其实大多数情况不能劝服郑鹏,以致到了后面,不是实在无法解决的问题,二人都不轻易找郑鹏诉苦。

    主仆的尊卑有别,只要郑鹏乐意、不吝啬钱财就行。

    其实方彬和金长碌做得还是很愉快,以前在工部时,在后面鼓掌的人多,真正做事的人少,上司不仅不帮忙,带经常帮倒忙甚至刁难,有时一件小小的事也要再三讨论、争执,往往要很长时间才有回复,而这个回复还不一定能解决问题,而郑鹏虽说有点固执,但他能细心聆听工匠们的建议,对有用的、好的建议也会采纳,这让方彬和金长禄有机会做了很多以前只能想想的东西。

    对郑鹏修路的事,长安早就传开了,刚开始还有不少好奇者前来观望,可工地泥尘大,天天都是那点事,慢慢看戏的心也淡了,一来没什么新意,二来也得照顾家里人的意见,总不能见看热闹,连活都不用干。

    长安城百姓热情在削减,然而,李隆基这条路的兴致,一直没减,每天都有人把与长洛路有关的消息送到李隆基的御案前,这样一来,就是李隆基不出宫门半步,?也对长洛路的进展了如指掌。

    不知不觉到了六月下旬,这天李隆基改完奏折,放下最后一本奏折,伸了伸懒腰,突然开口问道:“力士,郑鹏那小子在哪?”

    “回大家的话,郑鹏这几天一直在工地。”

    李隆基呵呵一笑,有些欣赏地说:“朕刚开始时,以为他只是逞一时之意气,见识到困难后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决心那么大,直到现在还在坚持,倒是朕小看他了。”

    朝廷修一条路,也要在朝堂上讨论再三,有时还要多次协调户部和工部矛盾,郑鹏倒好,以一已之力修路,还修得有声有色,李隆基都认为自己对郑鹏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高力士嘿嘿一笑,开口道:“是啊,有人看到郑鹏让人把宾客送来的贺礼都拿去折成了现钱,估计是花销大大,有些抗不住,就是现在,不少大臣还在议论他有钱没地方花,自己找不痛快呢。”

    “可能这就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李隆基有些动容地说:“要不是朕听了他的一席话,还不知他有一颗难得的赤子之心。”

    要知郑鹏早就功成名就,都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就是这样,还主动要修路,李隆基都动容了。

    高力士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很快恭维道:“郑鹏是上天给大家安排的福星福将,自然有一颗对大家忠诚的赤子之心,不得不说,这年头像郑鹏这种用心做事、不求功名利禄的,少了。”

    “不容易啊,力士,他以后有什么困难,尽可能拉他一把。”李隆基心里一软,开口吩咐道。

    “老奴遵旨。”

    正在说话间,外面转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响起一个声音:“报!”

    能出现到李隆基面前的奏报,都是重要紧急的事,李隆基一听,马上吩咐:“传!”

    高力士应了一声,把人领了进来。

    来人叫李而寿,出自李唐宗室,在羽林军翼虎营担任营正一职,而翼虎营最新的任务,就是保护设在禁苑的火器署。

    火器的威力太大,李隆基对它极为看重,把它设在禁苑中,还派宗室子弟去看守,除了翼武营,还有高力士麾下的飞龙卫协助,按理说作为营正,李而寿应该在火器署外面镇守,他跑到皇宫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