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木桩上的人,不仅出自四尚族,很多还是在吐蕃担任高官的人,例如内大相胡桑,出自纳囊氏;副相多尼,出自没庐氏;宫廷将军贡山,出自曼之琛氏;大昌本窝儿术,出自韦氏等等,让人吃惊的是,不仅仅有担任官职的人,四大尚族的普通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绑在木桩上。

    这是要清算吗?

    郑鹏等众人议论了好一会,这才挥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大声地说:“吐蕃跟大唐,一度亲如兄弟,就是有小人作祟才成了仇敌,本将查清楚了,就是四尚族在背后兴风作浪。”

    话音一落,现场一片哗然,郑鹏一席话,可以说判了四尚族死刑。

    四尚族,那可是吐蕃的根基,也是公认的名门望族,吐蕃一大半重要官职、领地都在四尚族的控制之内,听郑鹏的意思,好像要拿四尚族开刀,要是除去四尚族,差不多把吐蕃的贵族清理一半多。

    郑鹏不理会广场上窃窃私语,继续说道:“四尚族就是吐蕃的毒瘤,在内弄权,欺压、剥削百姓;对外百般挑衅,惹是生非,把军民拖入残酷的战争中,你们好好想一下,战斗中获得的战利品,四尚族拿走多少;你们一年辛苦养大的牛羊,最肥的那只是谁吃掉的,有多少头被迫赶入四尚族的圈中,你们说,四尚族可恨不可恨?”

    一句句煽情的话,就像一块块投到平静湖面的石头,在吐蕃普通官员、百姓心中掀起了一圈圈涟漪:

    “是啊,每次打仗,是我们在前线拼命,四尚族那些家伙躲在后面,每次都拿最大、最好的一份。”

    “一年不知要交多少次税,一年到头辛辛苦苦,都给那些该死贵族老爷交税。”

    “税多如牛毛,一到忙事还要给四尚族的人白干活,连伙食都不包。”

    “他们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把我们当牲口。”

    广场的百姓越骂越气,越骂揭露的丑事越多,一些胆大的看到曾经欺负或害过自己的仇人被绑在木桩上,偷偷从地上捏雪团去砸他们,而大唐的士兵看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早得到上面交待下来的密令,只要吐蕃百姓闹得不过份,就由着他们。

    郑鹏看到节奏进入自己掌控中,眼里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大唐蓄奴成风,有条件的人家都眷养奴隶,吐蕃实施农奴制,蓄奴比大唐更严重,在大唐,还有律法要求主人不能随意虐杀奴隶,很多有教养的人家,也注重家风,善待家中的奴隶,可以说大唐的奴隶比吐蕃的奴隶幸福很多,在吐蕃,主人可以任意处置奴隶,而贵族和官员,也把普通百姓视作自己的奴隶。

    真算起帐,吐蕃百姓受到的苦,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看到火候差不多,郑鹏示意再次安静下来,从一旁侍卫腰间拨出一把横刀,啪的一声扔在广场的空地上,大声说:“这些被绑在木桩上的人,都出自四尚族,人在这里,刀在地上,哪个想向大唐表忠心的,拿起刀,随意杀掉一个,有没有人敢上来。”

    什么,亲手杀四尚族的人?

    看到那把扔在雪地上闪着寒芒的横刀,吐蕃百姓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说什么,现场陷入一片让人很不舒服的寂静中。

    “郭大哥”陆进小声地问道:“四尚族可是吐蕃的名门望族,势大力厚,族中也人才济济,在吐蕃百姓心中的地位很高,要是招揽他们为大唐所用,肯定能在最短时间内控制吐蕃,老大这样做,等于把四尚族逼到绝境,他们拼命抵抗,会加大控制这里的难度,也有可能增加很多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