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总算把一大摊子的事推了出去,可以安心歇一下。”回到自己的营房,郑鹏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心满意足地说。

    用兵郑鹏还说有一点经验,但说到练兵,还真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回,还不如交给郭子仪等人,他们经验比自己丰富,训练起来也肯定比自己更用心。

    对郑鹏来说,就算自己会练兵,也不愿亲力亲为去趟这种能累死人的苦差,到时把注意事项列好,交给郭子仪他们办就行,有事能解决就帮忙解决,不能解决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红雀冷眼看着郑鹏,对郑鹏这般没进取的行为很是无感,听到郑鹏的话忍不住嘲讽道:“是啊,什么事都交给别人,自然是落得清闲。”

    做将领的,恩威并施是一种手段,身先士卒才是收心,别的将领,为了牢牢把握手里的兵,恨得事事亲力亲为,红雀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部下像负累一样扔给别人。

    郑鹏听出她话音有异,也不以为然,反而从容地说:“孟子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就是劳心者,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是吗”红雀面无表情地说:“劳心还是劳力,那是姑爷的事,红雀只是提醒姑爷,为了姑爷,博陵崔氏也担了很大的干系,小姐在长安一直盼着姑爷早日凯旅而归,若是小姐知道姑爷的所作所为,不知会不会寒心呢?”

    身为郑鹏的贴身侍卫,红雀知道郑鹏把性命和前程作筹码,下了一个极大的赌注,李隆基能让郑鹏这样“胡为”,除了对郑鹏的信任,博陵崔氏也出了不少力,绿姝小姐更是天天眼巴巴地盼着郑鹏早日平安归来,可小姐肯定想不到,她心里那个重情重义、无所不能的如意郎君,把豪赌得来的机会随意扔在一边,自己像个纨绔子弟一般虚渡光阴。

    要是小姐知道,肯定会伤心吧。

    这个红雀,要么不说话,一说话能噎死人,郑鹏有些怀念阿军,要知阿军跟在自己身边时,从不问为什么,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无条件执行,而这个红雀,说话时那白眼,跟兰朵那小妞有得一比。

    可惜,阿军死在乱军之中,摆脱了自己是奴隶的命运,却逃不掉战死沙场的宿命。

    阿军战死后,郑鹏给他打造了一副上好的棺木,再运回现在已恢复自由身的双亲身边,还没机会到他坟前拜祭,只能等战事完毕、给他报了仇这才有脸出现在他坟前,对了,还要照顾好他的家人。

    看到郑鹏突然不说话,红雀以为自己把郑鹏说惭愧了,犹豫一下,觉得作为一个下人这样说话有些过份,小声地说:“姑爷,红雀也就是那么一说,以少爷的能力,只要多花些心思,肯定能做得更好。”

    郑鹏的思路被红雀打断,楞了一下,很快哈哈一笑,摆摆手说:“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也不用道歉,因为你也是出自好意,红雀放心,你家姑爷既然敢下这样的赌注,心中肯定有数,等着看好戏就行。”

    红雀瞄了郑鹏一眼,很快把脑袋转到另一边,不再搭理郑鹏。

    郑鹏没打算就这样放过红雀,开口说道:“真是怪了,进营地集训的人,都是精锐,分配时还想过有人不服,要来场较量什么的,没想到出乎意料的顺利,没一个人反对,倒时省了不少功夫,运气不错吧,红雀。”

    “没什么稀奇”红雀冷冷地说:“那四个人,不是武将元就是羽林军百骑,要不就是将二代和将门忠烈之后,要实力有实力,要背景有前景,明眼人一看就知不好惹,谁还敢反对?”

    看得挺透澈,郑鹏默默地对她竖起大拇指。

    有了喀尔巴山营地,新建的西门四军就有了安身之所,八千精心挑选的将士开始在郑鹏规划下,开始进行逐步适应高原气候的训练,在训练的同时,郑鹏也不放松预备队的训练,还把伤兵营、铁匠营、木工营等辅助性设施建立起来。

    手里有李隆基御赐的“尚方宝剑”,黄洋和杨基全力配合郑鹏,什么事都容易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