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那个石大富,怎么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郑程有些不解地问道。

    郑元业有些骄傲地说:“能娶五姓女,那是他祖上烧了高香,就是出血本他也乐意。”

    “可我们是元城郑氏,又不是荥阳郑氏”郑程有些郁闷地说:“我们元城郑氏,偏房旁系,比后娘还不如,要不然上门提亲的人早就踏破门槛了。”

    “这你就不懂,石家那叫有远见,郑鹏那小子受勋又封爵,前程一片光明,荥阳郑氏都注意到了,现在元城郑氏一脉中,就是老四的女儿最适合,她跟郑鹏的关系也好,人家那是把宝押在郑鹏身上,区区几千贯算什么。”郑元业不以为然地说。

    说到这里,郑元业冷笑地说:“就我们爷俩做的事,郑鹏肯定把我们恨死了,弄不好一回来就分家,把我们赶走,他是长子嫡孙,现在又做了将军,身上还有爵位,你大父肯定全听他的,我们得早点为自己打算,能抱大腿就抱,实在抱不了,分家的时候也不至于两手空空。”

    一想到自己被郑鹏整得那么惨,郑程的眼睛都红了,闻言点点头说:“恨?我还恨死他呢,真想不到这个杀千刀的祸祸,没饿死冷死在外面,还做了将军,也不知哪来的狗屎运,就怕一回来,就拿我们秋后算帐。”

    “不会,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要脸面,再说老头子还健在,不会让他那样做。”郑元业信心满满地说。

    郑程刚想说什么,郑元业突然小声说:“对了,那些礼单,都处理好了吧?”

    “处理好了”郑程压低声音说:“改了几张礼单,东西也套了出来,现在礼单的册子也交给大伯,以后有事,也是大伯的事。”

    送礼的太多,接待的事是郑元业负责,暗中做一下手脚,马上肥得流油。

    郑元业满意地点点头。

    这边郑程父子有说有笑,而另一边,郑元旺夫妇却是愁云满脸。

    “当家的,冰儿还小呢,这么小就许配出去,那石家,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啊。”郑林氏一脸愁苦地说。

    郑元旺苦着脸说:“这事阿耶发话了,怕是.....”

    “哼,二叔向来是无利不起早,这件事他这么积极,肯定背后收了不知多少好处。”郑林氏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妇道人家,怎么能这样说话,要是让阿耶听到,还不打你的嘴。”郑元旺连忙小声地说。

    “怕什么”郑林氏有些不高兴地说:“当家的,我看到二叔家的郑程从库房往自己房里搬东西,他们父子倒好,平日好吃懒做,可吃用都比我们好,真是太不公平了。”

    郑元旺负责种田,为了节省开销,每日都要到田里盯着下人干活,还要亲自下地,每天都累死累活,可在家中的地位,还不如整天好吃懒做的郑元兴。

    “这是什么话”郑元旺的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训斥道:“没确认的事,千万不要乱嚼舌头,那些客人登门,都有贺礼,一清点就能发现,哪能说拿就拿,再说要搞好关系,需要礼尚往来,说不定那些是暗中回给客人的,至于干活,二哥也不是白吃饭,平日各种关系都是他在打点,你也知我口笨,没有二哥那眼劲,让我做也做不了,还不如跟庄稼打交道。”

    说到这里,郑元旺加重语气道:“一家人,以和为贵,这种伤和气的事,以后不要再说了。”